他好像……是这么过。

        他和景元躺在床上，那不是他的床，那里不是他的家，他在哪里？不知，记忆里的周边环境模糊不清。

        因为他的全目光都在前哭泣的景元上，他里只有这个人。

        我的人，记忆里的他，心是这么呼喊景元的。

        啊……丹恒瞪大了双，他抱着跪在地上的景元的脑袋，目视的却是记忆里躺在床上的年轻人，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哭泣的样也没有区别。

        丹恒在昨天一次意识到，原来他们真的是人，至少曾经是。

        记忆里的景元为什么在哭泣，他那么难过，惶恐不安的样看着真可怜。他的型明明那么大，长手长完全包裹住自己的，灵魂却是豆丁大小，一边拼命往他怀里挤，一边瑟缩着看着自己。丹恒看不得他这样狼狈悲伤的样，于是他抱紧了他，抚摸他，安他。

        他对他充满了怜惜，在回忆里。

        回忆里景元的嘴唇微动，他说了什么？

        “不要离开我……求你……”景元嘶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

        回忆里自己的嘴唇微动，他说了什么？

        “……既然我还活着，那就不要担心我会离开你……”丹恒像梦呓一样重复了记忆里的话。

        这句话像了一个开关，让景元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他连呼都暂停了，电话的这和那，只剩丹恒的呼声。

        你想起来了多少？

        景元在心里问着，他没有答案，或许只有他顺着这句话回忆起了过去种种。

        这句话是一个新的承诺，还是……什么都不是？

        景元在心里问着，他仍然没有答案，他不受控制地想起曾经得到这个承诺时自己的喜悦，那时候丹恒对他予取予求，他被那样温的手臂纳怀中，被亲吻、被关心、被抚、被捧上云。

        那明明是一段很好的回忆。

        ……我真的，不希望他想起来吗？

        景元在心里问着，他颤抖着闭上双，动弹不得。

        那份记忆是潘多拉的宝盒，丹恒对自己欺骗的所有恨意藏在里面。

        但他对自己的所有意也藏在里面。

        等那个宝盒被打开，最终哪份能够胜？他们会走向何种结局？

        景元纠结痛苦得连心都绞紧，他想要把丹恒抓回来阻止他，他们可以继续拖延维持表面的和平。

        你抓得住吗？他听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喃喃低语，那是命运，它曾经对他展险恶的爪牙，又曾对他温和的笑容，他已经彻底了解了它的奇妙莫测和捉摸不定，试图玩它就会被它玩，渴望掌控它就会被它掌控。

        试图抓住他，他就会像沙一样逝去。

        电话那沉默了很久很久，但丹恒没有挂断电话，他拥有不可思议的耐心，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