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前不敢对太阳王说这些话，现在敢对少主说了是吗？”梅迪奇提着剑，一把砍到了桌上，众人顿时噤声。

        “还有人有异议吗？”梅迪奇低沉着嗓音：“怎么不继续说了？”

        他环顾了一圈，他所带来的亲信士兵红之军团已经在各个首领的边上握着剑站定了，他呵呵一笑，傲然：“诸位若是怀疑王的儿的血统，怎么以前不提来？王也好给各位解答啊！现在王无法解答了，却跑来质疑，可别把心思放得太明白了！诸位曾经对王发过誓，绝不会背叛王，结果王才走了没几天，就要违誓，背弃王的嫡亲骨肉？我们可都是在萨满的见证对着神明起誓过的，诸位也不怕会短折而死！”

        就是还有异心的人，在向来有战争之红称号的梅迪奇面前也不敢有所表了。各首领割了手掌在端上来的碗里滴血，而后一饮而尽行发誓，这一场继位仪式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

        阿蒙看着被血得浑浊的，神晦涩不明。在梅迪奇投来关切的视线前，他一喝了碗里的。

        到了晚上，众人照草原习俗给白造行了天葬。一代枭雄的躯被野兽分，带了大自然之中。而后萨满乌洛琉斯念诵经文，周围一群人围坐着，看着祭司穿着神衣，扭动柔的躯行舞蹈。

        篝火冲天，像是把黑夜都燃了。克莱恩作为先王的妃，坐在阿蒙边，看着阿蒙难得面无表，没有恶作剧的心思，却到很别扭。

        “他们都说，人死后会有转世，有的人如果有非常挂念的亲人，就会再降生到他挂念的人边。”阿蒙突然开，“你相信这个吗？”

        克莱恩左右看了，确认阿蒙是在和他说话，于是回：“中原也有转世的说法，但我们更认为尘归尘，土归土。”

        “你们不是有很多信仰的神灵吗？他们没有讲究这个的吗？”

        “至圣先师曾说过，当敬鬼神而远之。神灵负责的领域也不同呐，有用就信，没用就不信。”克莱恩顿了顿，又：“像我们的皇帝，平时就被当神灵的代言人来看待，到现在的这位陛就更是了不得，他自称福生玄黄天尊，自己当神去了。”

        “看得来你不信这些了。”阿蒙总结，“不过这样也很好，我平时也不信。”

        言之意是现在想信咯？克莱恩通过他的话语推断到。

        阿蒙没有再说话了，他专注地看着乌洛琉斯主持祭祀，直到结束时，他站起准备离开，却在走之前把手搭在了克莱恩的肩膀上。

        “你知我们的习俗吗？”

        “什么？”克莱恩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问。

        阿蒙这时终于了令克莱恩熟悉的恶劣笑容，他带着一丝看好戏的表说：“父死继，包括先王的妃。”

        阿蒙带着侍从浩浩地走了，克莱恩还坐在原地，神地看着他的背影。跟着克莱恩从中原来的随从以为克莱恩是不能接受这个在中原人看来就是乱的习俗，声劝：“王爷，你之前对我们说乡随俗，我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这种事……可能是难以接受，但王爷想想您之前是怎么劝导我们的——而且新王比老王年轻不少，肯定更……”那随从说着说着，还用手指比划起来，挤眉的，看得克莱恩直摇。

        前不久被周福生派来的信使也得知了这件事，他更是其中最着急的人，立就接：“是啊，王爷！还请王爷效法解忧公主故事，想想陛的嘱托啊！”

        谁知克莱恩听到这话却噗嗤一声笑了来，不过他上板正了脸，假装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说：“我知了。”

        收继婚不用举行什么正式的仪式，但不知阿蒙是为了给中原面还是别的原因，依然办了个简单的婚礼，还是照着中原的方式来的。倒是让之前被带来却没用上的婚服终于派上了用场。

        克莱恩坐在婚房里无聊地拿着红绣花球把玩，吃了几块糕，中甜蜜的滋味让他的心舒缓不少。

        门被推开了，穿着大红婚服的阿蒙现在了克莱恩前，让他中一亮。大红的彩衬得阿蒙原本苍白的肤都有些光彩照人，乌黑的睛缀在红白之间，他的发不知不觉都长到脊背，克莱恩惊讶地看到阿蒙的上着自己之前买给他的鸟型步摇，垂落的珠玉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的，如他这个人一般灵动。

        “希望没有其他中原人注意到。”克莱恩暗自祈祷，但他转念一想，被看到了不是更有意思吗？

        就在克莱恩还在愣神的时候，阿蒙已经走到他近前了。阿蒙坐在克莱恩边，和他贴着，轻佻地说：“久等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