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为这招反客为主默然两秒,一时不知是该继续吐槽还是质问对方。
极乐寺学大概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贴地退后一步。
即使知有些人的亲和力能够到这种程度,他还是忍不住去怀疑每一个让他放心防的因素,去质疑这个过程的合理。
“你要自己涂吗?”
对方自始自终都没有询问自己的名字,只看他的脸也不会认为是国人而对他有所照顾吧。安室透虽然对自己幼时会因为外貌而受到歧视而不满,但也清楚在很多人中他不算个纯种的日本人。
不断渗血的伤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他现在的确需要包扎,也要等还徘徊在附近的敌人走远。极乐寺学方才展的臂力也确实是个威胁,如果对方真的抱有什么不纯的心思,大概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抓起来?这不是你家吗?”安室透隐约意识到不对,嘴角动起来。
“你的家人?”安室透跟着他的视线瞥向房间门,顺着他的话询问。
正常未成年见到受伤的奇怪陌生人是这种态度吗?安室透说不准,他的预想,一般人对这种潜在威胁的态度应该是敬而远之。
“极乐寺学。”
安室透担忧的显然不会是这种小事,虽然极乐寺学突然提起这个让他有怀疑对方的向,但比起极乐寺学可能突然发癫对他手的可能,他更在乎这医药箱中的药有没有动过什么手脚,是否会给他的伤带来更一步的损害,或者其他更严重的后果。
被叫到名字的人疑惑地转过来,盈的紫眸中似乎暗藏波纹,颜更浅的绮丽花纹在其若隐若现,仔细去看又看不清晰。
他接手了那个积不大的小医药箱,从里面拿药粉和绷带,示意安室透自己把衣服撩上去。
“当然。”极乐寺学当然不会拒绝他。
安室透一声不吭,匆匆把上折的衣服拉,径直从来时的窗又翻了去。
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别过去,“我不会看。”
”
极乐寺学重新卷起剩的绷带,收拾了旋开盖的药粉,细致地用巾安室透留的血迹。理好一切后,他拎着医药箱,敛眉目,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我背上的伤够不到,可以帮我包扎一吗?”
正对上的安室透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了一声,不该在此时现的陌生绪在其中漾起,把他本该有的挣扎抹平。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来,咬了尖自己恢复理智,尾音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可少年的态度太过平常了,完全没对他的伤成因和狼狈境产生半分的好奇。这可不是什么摔一跤能制造的伤,更何况那个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医药箱,看起来就像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安室透没有深探究原因,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们只是萍相逢的过客,没必要对彼此太过了解。
极乐寺学的手法很轻柔,像羽拂过伤,只有药粉撒的时候带来一片瘙般的痛,似乎对此相当熟练。
“不是哦。”极乐寺学轻轻摇,慢吞吞地说,“我们最好快离开,不然他们会把我们抓起来,押送到当地的警局去……”
门外已现了上楼的脚步声,没有时间再供他犹豫去了,如果不想被押警局,被组织里的其他人看笑话,他最好立即跑路。
是经常受伤吗?还是经常给容易受伤的人包扎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我家了?”极乐寺学看起来比他还要迷惑,微微睁大的睛中盛着未成年特有的清澈愚蠢,好像不可理喻的人反倒是他一样。
包扎只是简单理,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安室透吊起的心却时刻悬着,把后背向他人不是他一贯的作风,更不要提是初次见面还存在疑的陌生人。
“啊,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