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近来有些不对劲。

        最初是在与景元共枕的夜里突然惊醒，chuan着cu气坐起shen来，用手捂住yan睛一言不发。景元问他是不是zuo噩梦了，彦卿也只是浑shen抖个不停，指feng间隐约可见一双红通通的yan睛，yan神专注，带了几分狠劲，死死盯着景元，几乎看得景元心中发mao，最后还是被景元揽到怀里哄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然后是在床上时，彦卿突然变得格外粘人，re衷于和景元每一寸肌肤都紧密相贴。虽然小徒儿以前也是粘人的，但是景元还是min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如今的彦卿话少了，shenxia的动作却比以往更深ru、更猛烈，对待景元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似乎既需要通过痛楚与快gan来证明他尚且活着，又把他当zuo某种易碎品必须得小心安放。

        后来，甚至到了白天，彦卿也开始jing1神涣散，时常神游，往往片刻走神后又猛然惊醒，四chu1寻找景元的shen影，若是不能第一时间看到景元，便会焦躁不安，像只离了窝的小燕zi，平复半天才能回过神来。

        符玄私xia里为这事找过景元一次，她与彦卿日日共事，算是除了景元外第一个意识到彦卿状态不对的人。昔日太卜如今依然神机妙算，卦象占卜chu来，彦卿竟不知何时有了心mo，若是不能彻底破除，只怕反倒会比景元更先堕rumo阴。

        “将军，”虽然景元已经退休许久，但是符玄依然习惯于这样称呼他，“彦卿的心mo似乎与你有关。”

        “嗯，”景元rourou这段时间总是tiao个不停的右yanpi，不由自主陷ru某一段并不mei好的回忆，“我大概知dao他的心mo是什么了。”

        怎么会不知dao呢？彦卿现在的状态，和当年他被迫亲手chu1决堕rumo阴的镜liu之后，连续几个月的痛苦压抑一模一样，半夜惊醒、白日神游，随时低xiatou看到自己的双手都会在觉得那上面沾满了恩师的血。

        不过幸而，他对彦卿与镜liu对他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心ruan，舍不得小燕zi吃跟自己当年一样的苦，从未给彦卿灌输过什么若自己堕rumo阴后他也要将自己斩杀的念tou，也不知小家伙是从哪染上了这等心mo。

        况且，现在他尚且算得上年富力qiang，彦卿与他又较他与镜liu更为亲近，他有信心、也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打碎彦卿的心mo。

        “放心，符卿，我有办法解决。”景元摸摸yan中liulouchu忧虑神se的粉发少女的发ding，“很快，他就又会是从前那个彦卿了。”

        “将军？”彦卿喊了一声，但并未得到回应，他有些困惑地走jin漆黑一片的将军府，并不知为何景元约他来此却又不见人影。

        彦卿其实有察觉到，景元大概是猜到了他如今正困于何等梦魇中。近来，景元总是时刻不离地守在他shen边，列车组和星he猎手的那两位被他暂时xing赶回了各自的住所，甚至连这月的qingre期都暂停了招人ru府，在大半个月里和彦卿过上了朝同shi夜同寝的日zi。

        彦卿在景元这样的陪伴xia，jing1神确实好转些许，但每每深夜ru眠时，他总会梦见景元堕rumo阴后的脸——黑发如墨，双yan血红，脸上的笑意张狂而扭曲，那是彦卿从未在将军那张温柔的脸上看到过的神qing。

        如果说正常的景元最大的执念是护卫罗浮，mo阴后的景元最大的念tou则是毁灭一切，他在罗浮倾塌的建筑中大笑，在燃起的大火中鼓掌，混乱又邪恶、肆意而张狂。

        彦卿痛苦过、挣扎过，但最后也不得不举起剑朝向了那个如今已经不能称作景元的孽wu，用继承自景元的意志，亲手结果了这场罗浮的灾劫。

        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以至于彦卿后来几乎都麻木了，他只是凭借肌肉记忆举起剑，对着那个黑发张狂的孽wu刺xia去，看着鲜红的血飞溅chu来，沾满了他的手与脸。

        当他醒来后，再面对那个温柔的、温nuan的景元时，便常常会gan到困惑，yan前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是不是只是他为了逃避残酷现实而臆想chu来的呢？

        思及此，彦卿脚xia步伐又快了几步。今夜的将军府安静得有些怪异，也没dian灯，不知为何，他总有些不好的预gan。直到彦卿推开了卧房的门，一gu奇异的香气从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