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梦断梦醒来,大汗淋漓。
碎梦熟着脸了把后颈,莫名有些少年人的焦躁。他一时难自抑,除了还记得不留太多咬痕,剩的哪件算是不过分。他沾了冷巾往脸上一盖,让自己不要再多回想昨夜的画面。原本只是用药便好,确保蛊的存活滋养,甚至事也并非必须,但是一向克制理智的他就那样把正事忘到了九霄云外,还差赶不及破晓回程。
过了很一会儿,他才放弃似地探了面,伏在浴桶边踌躇,今晚要不要来探查他的伤。当然蛊还是要喂的,但也可以再拿些伤药来,别的事绝不再多。脑又浮想起昨夜的几幅画面,碎梦认命般地闭撩发起,拿起净整洁的新衣了帘后。
他梦见过血河死去无数次,梦见过自己杀了他,也梦见他杀了自己。
他也忧心血河的,就算那碧血营质良好,训练折腾也实耐,也不代表他的为所为没有任何影响。现在碎梦又有几分后悔了,但是他确实是太思念,太动,太有不不顾地抓住间隙乘人之危,向着血河索取,肆意妄为。
收拾妥当回到住宅,碎梦耳后的燥仍旧没有平歇,后知后觉他的过于放纵,现又要开始担心药效。九灵信誓旦旦,说那药助蛊七分,疗伤二分,一分,只要不太过火,血河第二天一早并不会察觉太大余韵。
血河的眉仍旧温和,只是中多了几分清烁的定,不言语时长睫深目,无端有些肃穆庄重,他如此望着对方,比八分再多一分的,就是他的私心。谁都不曾见过的私心。
李府的小不到桃李,尚且天真烂漫,她对碎梦的到来一度很好奇,后来接多了,也自顾自跟他讲些少女心事和学堂经历。他不算小的暗卫,亦不算她的兄长,但她找来也便沉默听着,也并不甚在意。大小的格直率,就算遇到了歹人可能也会直钩盯着问东问西,这让碎梦比较无奈。
碎梦抬看她,见她十分迷茫苦恼,又转问了自己一句:“他生得有你好看吗?”
天光乍破。
两年来,李尚书并不直接给他安排任务,他更多接受来自于朝廷更机密的派命令,居住在此,也暗中保护李尚书一家。李尚书从不多过问,所谓惊心动魄的刺杀事件也不常发生,他算得上是轻松自由,倒更像是个门客。最麻烦的事,也不过是暗中陪小逛街,百无聊赖地等上几个时辰。
午后酉时,他回到了汴京,也回到了李尚书府后的一偏院。
而且,今日,是试剑大会准备前演武场贴榜的第一天。
很快,他亦从李府和神侯府知了想促成两人婚约的消息,朝中亦有提及。因不仅是势力牵制,对朝中和江湖也将大有益,佳偶天成。
碎梦捂着脸,整个人缓缓埋了桶浴汤里。
然而比起以往的血腥诛心或者天地将崩,这次梦中,只是他在花海中前行,直至遥望一对新人相依对拜,郎才女貌,红的牵巾绸球,各执一端。
02
他深深又叹了几气,去打给自己再次好好梳洗,脑里又深深浅浅一直想着等会就要见到清醒的血河,敢想又不敢想的,猫挠麻线球。
可能也只
还有昨晚。
婚约一事,小自有主张,同龄的女,大多已经婚嫁。那日小寻来,一反常态蹲在碎梦院的檐,侍女亦言又止许久。碎梦披衣在廊,慢悠悠着他的刀剑。茶凉了,李府千金问他,那血河派的少将军,人好吗。
碎梦低摩挲着腹一横亘的疤,虽然他人事淡薄,但极少数的笨拙和倾斜,就是因这自己有的经历,便也能如此本能去思虑心上人,也就很是注意他添的新伤。好在此次也算翻来覆去看了,少将军上的旧疤浅浅,最近最重的,也就是他后颈上的那一划痕吧。
多见几面。
血河到达汴京的前一晚,碎梦再次从梦中斩断惊醒。
这次,不应该算是个噩梦。
手中侍女烘送来的衣服布料柔,护甲也用油得锃亮。试剑大会,各派弟都着派服饰,碎梦本不是在意这些琐事的人,他的旧衣在任务夜行时也常穿,只是略有些褪,今年却一反常态去信给了门派,请求寄来了新的一套校服。
碎梦剑的手一顿,倏忽间一条细微的血痕,在拇指上浮现。
但那能算不太过火吗。
碎梦抚摸这面,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纹手冰凉。
碎梦叹气,只当她是小孩,暗中给侍女作了个手势,让她带小去用膳离开。
没到他的上臂,碎梦往后撩开湿发,上的疤痕竟比前线作战的血河还多。暗杀要一击毙命,而失之毫厘的失误,就是绝地死念的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