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被掀开、衣被撕裂，无声的吻落在了太宰治上——位置和他曾经照着镜检查过的那些地方分毫不差。脚踝、小肚、膝弯、……小腹、手腕、膛、脖颈，那个人在黑暗中逐渐向上摸索着，刻印着。最终，他宽厚的手掌附在了太宰治的侧脸轻轻抚摸了两。

        “是吗。”

田作之助平静的目光中，本来缓慢的语速逐渐变得正常而畅，太宰治继续叙述着：

        隐约的预让太宰更拼命地挣扎，但是在梦中他唯一能够到的就是像白雪公主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被他人随意摆布。

        “……我很害怕。”他轻声说，“不知为什么，在醒过来之后想到那段失去的记忆我总是没有理由地恐惧。这不可能是MIMIC有能力带给我的觉。”

        他已经整整三天没空去LUPIN了——虽然森先生宽容地默认了这几天他可以躲懒的行为，但无论如何太宰治都提不起踏那家酒吧的心。不过比起“没有心”这个说法，倒不如说自打那天后太宰连想起LUPIN这几个字母都有些发怵。

        在一片漆黑的静寂中，太宰治听见了一个人的鞋底轻轻蹭过地板的沙拉沙拉声。那个人仿佛是从集装箱外的远过来的，他的脚步极慢，却目的明确地一向太宰的方向逐渐靠近。

        “——吱呀”

        酒杯被放在吧台上沉闷的声音。从太宰治的上方，传来了属于织田作之助不包任何的声音。

        可每当在它真的脱而之前，那几个简单的音节却总是牢牢卡死在了他

        真糟糕。太宰治垂丧气地想。

        2.

        集装箱没有被谨慎封死过的铁门被人拉开，发了足够让深眠中的人瞬间清醒的刺耳声响。那个脚步声更清晰了，它踩着太宰治的心节拍逐渐迫近，最终停在了太宰治的面前。

        “最糟糕的、最奇怪的是我甚至不知那是谁。失忆了也就算了，明明那个人在我上留了齿痕和手印，可是我竟然没有办法查他的份。虽然从这方面来说，袭击者是MIMIC那个线索都被清除差不多的调查空白区听起来还算合理，但是我总有一种觉……那个觉给了我否定的答案。那似乎是我熟悉的人，但是我想不谁会是犯人。”太宰治将双臂撑在了吧台上，他的十指交叉着穿黑魆魆的发丝间，紧紧抓住了贴近发的发。他深了一气，又慢慢地将它呼去。

        “之前明明只是在家里睡觉，完全不记得有人闯来过。再醒过来时就躺在了医疗室，听森先生说我已经失踪了一周多。他当时没有和我仔细说我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早在醒来时就隐约意识到了。”

        明明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太宰治却从骨髓中升起一似乎早已会过、甚至习惯了的恐怖。红发青年的唇角对他卷起了一个罕见的微笑。

        在那个梦中，太宰治总是清醒地躺在床上，他能清醒地意识到一切——他能清楚地听到风声，受到那张床单皱巴巴的，他甚至可以在脑里编写这个月黑手党还没整理完的财务报表。可无论太宰治的脑有多么活跃，他的都却始终无法醒来。不太宰怎么试图动自己的，他的上都一直被看不见的胶牢牢粘在一起。如同被空气形成的巨石压迫着那样，他甚至连一小手指都动弹不得。

        明明没有什么异常，可织田作之助那时如幻觉般转瞬即逝、令人惊惧的气息却总是在太宰治脑中挥之不去，以至于太宰这几天在睡梦中总是被突然惊醒。如果只是惊醒的话倒也无妨，可自从被某个人掳走了些事后，太宰就总是在同一个噩梦。

        如同被人用电击枪在了颈骨，无形的电穿透脊椎打了太宰治的尾椎骨。他打了个激灵。他抬起，看向织田作之助。

        “脊背、后、大侧像是被人打过火辣辣地疼，前就算到那个时候还是起来的，甚至还在往外渗着为母亲的人才会有的……虽然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了，不过把这种药注在我上实在是有地狱笑话的觉……哈！和后面在醒过来时就已经被清洗过了，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就算被人药乱七八糟了一通还以为无事发生的笨。和嘴唇都被磨破了，咙和里面也似乎被什么摩过。啊啊、连输里面好像都没有被放过，更别提那里——无论是里面还是环状肌都得叫我只想趴在床上……原谅我吧，我甚至不想去想到底是谁为我的清洗。只是想想而已就已经想去死了。”

        太宰从咙深挤一声带着自嘲意味的短促笑声。

        颤抖的气息在昏黄的灯光扭曲着，正如太宰治此时被掩埋在阴影中、痉挛着的嘴唇。他吞咽了一次，终于突破了那无形的障碍、向自己信赖着的友人——织田作之助诉说了那句从来没和任何人倾诉过的心。

        从那人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梦中的太宰治几乎能一叫他的名字。

        “太宰，我在。”他说。

        “……织田作？”太宰不确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