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
应星挂了会儿糖后很快便醒了,一便看到趴在他床边眶红红的小景元。他伸手去摸了摸景元的,在景元惊喜地看过来的神中开了,“小元,我的工图怎么样了?”
景元这才想起刚才遍地沾着血渍的工图,似乎在忙乱中,又被他印上了好几个鞋印……?他有心虚地回答,“应星哥你都这样了,好好歇着,别想工图了!”
“可是那是要给你打的阵刀的设计图。”
只一句话,景元的绪就有些绷不住了,一时间只觉得又动又自责——应星哥胃溃疡复发,就是为了给他设计阵刀吗?
为了防止在应星面前丢脸地哭声来,景元连忙仰起,眨巴着睛试图把泪憋回去,没想到反被应星看了端倪,憋不住笑了声。
在景元看来的目光中,应星故作严肃,“我觉得我没什么大事了,小元你帮我跟丹枫说一声,我先回去了,我想尽快把你的阵刀打好。”
“不许走!”景元闻言也顾不上丢不丢脸了,像只猫儿一样一扑床上的应星怀里,把自己的脸埋到应星肩,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神,“应星哥,你不知刚刚那一幕有多吓人,你给我好好躺着,养几天再回去。”
应星无奈又好笑,受到怀中微微颤抖的,终是叹了气妥协了,“好吧好吧,那就辛苦我们小景骁卫接来几天好好照顾我了。”
“好。”景元闷闷地应了一声,仔细听去,似乎还带着重鼻音。
因为要陪护,景元晚上便靠在应星床边睡着了,反倒是已经睡了许久的应星没了睡意,伸手撩撩景元凌乱垂落的长发,心里盘算着要再给他打个发箍。
什么款式的呢?啊,还是团雀的吧,估计小元会喜的。
这事之后,丹枫给应星了诊断书,要求他每日必须准时吃三餐,尤其是晚餐,以避免胃溃疡再度复发。应星听见了只是敷衍地嗯嗯嗯,一看就没往心里去。景元于是自告奋勇成了督促应星吃饭的小检查员,他来不及着应星的两餐,便拜托了工造司中相熟的朋友,让他们就算押着都要把应星时押去吃饭。至于晚饭,景元便自己每日训后就往工造司跑,去给应星送饭。
因为丹枫的医嘱,应星最近几个月都只能吃乎好消化的,景元便开始学着些容易好的吃,比如面条、饺,当然,还有汤圆——他第一次去给应星送饭时,带的就是一盒刚过的黑芝麻汤圆。
“怎么样,应星哥,我得好吃吗!”景元期待地看向应星,那模样就像只骄矜的猫儿。
应星吃了一,眉微不可察地一,他刚要放筷便撞上景元的目光,于是不动声问,“这是小元自己的?”
“对呀对呀,我第一次汤圆,应星哥好不好吃!”
应星可疑地沉默了一瞬,“……好吃,小元很有饭的天赋。”
应星吃了五六个后便饱了,景元因为第一次没经验,还剩了好几个,他于是趁应星没注意时自己捧过碗咬了一。牙齿刚要去就被半生不熟的糯米黏住了,他咬了许久都没把糯米咬烂,终于明白了刚刚应星回答他时的诡异停顿。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等应星看过来时,故意学着应星刚才的语气说,“应星哥说我很有饭的天赋。”
应星自然知这小家伙是在调侃自己,他也不气,只是伸手景元的腮帮,“等你次能把汤圆煮好的时候,我就送你一个礼。”
“礼!”景元的睛亮了,他反手抱住应星的胳膊,兴地晃了晃,“是什么是什么?”
应星神秘一笑,“保密。”
应星的故作深沉直接后果便是接来吃了一周的汤圆,而且大分时候都是翻车汤圆,不是煮的时间短了没熟透,就是煮的时间长了粘了锅又馅。总之,应星天天吃汤圆,吃到连打个嗝都是糯米味儿了,景元终于煮了完的汤圆,当他献宝似的捧到应星面前时,应星笑着替他抹开额前的碎发,把小团雀的发箍卡在了他的上。
景元极了那个发箍,尤其是上面一排跟汤圆看起来差不多的小团雀,之后每次来见应星都要着。
时间久了,新发箍便成了旧发箍,旧人却反倒成了新人。
刃第一次翻墙将军府,是在重返罗浮后的第一夜。景元白日里见了他一面后便猜到他晚上多半是要来夜访的,早就提前煮好了一锅黑芝麻汤圆,正会儿正支着腮昏昏睡。突然听到响动,景元一抬便看到刃已站在他面前,他于是笑着把刃拉来坐好,自己去厨房端来了一碗气腾腾的汤圆。
刃被景元反客为主地拉着坐时还有呆滞,在他的想象里,景元见了他不该如此平淡,更不该是这般熟稔的反应。他尚未来得及思考原因,手中已猝不及防被了一碗乎乎的汤圆。
景元捧着脸,笑眯眯地侧看向刃。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但那神又好像什么都说尽了。刃只被看了一就觉得不受控制了,仿佛有某种刻在骨血里的潜意识,让他已自发地吃起了汤圆。结果一咬去,原以为会迟到迸溅来的馅料,没想到却被半生不熟的糯米粘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