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考虑了一,徐琨才刚张,就听见吕范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将军要我留镇湖孰,那我就必要有一个镇得住湖孰吏民的名号。”
“我们的兵力本就不多,为何要兵分两路?”徐琨猝然声打断了孙策的署,严厉的目光在众人之间逡巡,“伯符这个决定之前,与我们商量过吗?与你们商量过吗?”被他目光扫视到的将领纷纷摇。
孙策利索地在沙盘上划着曲线:“过几日有一批粮船抵达江乘,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公瑾先攻江乘,衡和程将军则由句容北上,合力围攻曲阿。表兄驻守湖孰……”
本来没有意见的程普等人此时脸也变得怪异起来,徐琨嘲地看向周瑜,后者竟也毫不避忌。徐琨一时觉得自己失了上风,仍然冷哼:“我从未听说过兵家大事,是在枕上商议来的。”
但孙策也并非没有准备:“表兄担心的是。那就吕范留镇湖孰,请表兄协同程将军攻打句容,断刘繇南路。”说话间向吕范使了个,吕范好似没看到般,直地宛如一尊雕像,“表兄以为如何?”
“我可以守湖孰,但我的将士向来只听我的,不知伯符如何调度?”徐琨的话一,空气变得胶着起来。孙策虽有万余兵众,然而多是新近招募,孙策可没有把握拉着这群新兵攻曲阿。而那些经百战的锐,竟有大半都是徐琨所领,孙策不想受制于徐琨,就得想办法把他与他的队分离,果然如周瑜所言之过急了。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黄盖蹬了韩当,“说的伯符好像个卖相的男。”
来人不是孙策,又前前后后地转过脸去。孙辅伸着脖往他后探,似乎在寻找孙策的影却一无所获。疑惑之间对上周瑜的视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周瑜面不改地走到徐琨首,他不是很喜这个位置,但显然这里为他空来了,幸好紧接着孙策、程普的到来就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吕范对周瑜拱了拱手,孙策走到了周瑜后,搭在他肩上的手不着痕迹地几:“幸亏有丹杨太守的侄在我们这儿,我们替丹杨太守向刘繇讨要丹杨之地,偏偏刘繇不从,篡逆的岂非是他?”孙贲率先笑了声,压迫着众人的空气一似乎找到了宣的,快速释放多余的紧张,氛围顿时轻快起来。
兄弟几个都不言语,他们曾认识那个倔好胜的少年,也见过如今这个退从容的坤泽,但谁都谈不上了解周瑜――谁又能比孙策更了解周瑜呢?黄盖抱着手臂在上靠着,安静持续了好一阵,他突然:“他能从洛阳跟到历阳,这么多年还惦念着伯符,怎么会没有几分真心实意?”
韩当“哎呦呦”叫着挣开程普,理着自己被抓乱的领:“看着什么?我怎么也算个长辈,他们俩真亲了、摸了、睡了,我非要在边上看着,不好吧?”一句话不仅逗得黄盖、宋谦捧腹,连程普都忍不住地笑。韩当揽着战友安:“你别净瞎想。没听伯符说的吗?他叔叔是丹杨太守,我们的船哪来的?粮哪来的?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伯符有没有把人伺候好了。”
孙策这次的安排古怪得紧,尽亲历了整个计划的讨论,程普依旧觉得孙策自己与周瑜带兵攻江乘,却让徐琨和程普分兵攻打句容,简直是故意把约束他们的人踢开。程普揪着韩当的衣襟叮嘱:“看着他们。”
周瑜轻描淡写地反问:“就事论事,徐将军觉得这个计划有何不妥?”
丹杨太守的侄儿,不需孙策调,他们也知这个份的分量。不仅如此,他是庐江周氏的随侯之珠、和氏之璧。程普无奈地笑着:“他要真是卖相,倒不是件坏事,就怕他真往心里去……”
“吕将军所言甚是,湖孰是丹杨属县,如果吕将军受任于丹杨太守,足以称得上名正言顺。”
宋谦摇着:“他对伯符的心意是一回事,伯符消受不消受得起,又是另一回事。”周瑜和围绕着他的言蜚语是一个幽深的泥潭,涉其中,便很难再脱。人生的路和行军的路是一样的,沼泽是叫人最防不胜防的陷阱。
孙策笑:“这是我和公瑾商议后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