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表弟，柳决，想来拜访杨先生，讨教书法技艺一二。”

        “在呢。”独孤吃痛摸了摸巴，却不打算放手，“我想去找你，未曾想到你自己往我怀里撞。”

        不见柳决有什么表，只是回礼。

独孤气力太小，挣扎半天只是把脸抬了起来，但刚好额便狠狠磕到了驰衡的巴。

        “某在与柳兄说话。”

        “嗯……那便来我住看看吧。”

        “……”

        “这样……在杨烁。”

        杨某这些日就想着备课游山玩去了，玩了趟矿车没想要练字，反而画了一副，还未题字，只有备课时给学生示范了一二，那是一篇抄写，撰的是曹建的《洛神赋》。

        杨烁自不想将自己与独孤兄弟的恩怨纠葛连带到柳决上去，还是暂放独孤驰衡在一旁，向柳决行礼。

        只是未想到柳决给了差不多的评价，这还是杨烁第一次听他开说话。

        “决弟，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杨烁杨先生，写得一手好字。”驰衡往旁看了看，杨烁这才发觉边还有一个陌生霸刀弟，他与聒噪的独孤驰衡不同，寡言少语，等到杨烁看向这位“决弟”，他也不像旁人那样自我介绍一二，只是了。

        “无事，你说的很好，杨某确实只是个喜临摹的普通人，形不成自己的一套笔法。”杨烁回了神，把纸卷收了起来。

        “……先生？”

        “……嗯，那柳先生今日来拜访是想……”

        “你来也来了，杨某去泡茶。”

        杨烁见独孤喋喋不休，不满地开。独孤无奈举手，示意自己理解，“是是，是在话多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刀谷，杨先生，那便决弟陪你。”

        杨烁不及推开他，这混人又俯在他耳旁：“这几日又勾了几个男人？”这杨烁脸难看不少，不等他伸手打人，驰衡便松了手，往后连退了几步。

        柳决还是沉默，只是，相比刚刚独孤还在旁时要局促些，似乎是极不习惯和旁人待一块儿。杨烁很少见河朔人有这么别扭的，先前长孙昭虽说他弟弟觉得他自卑孤僻，好歹面上是个偏偏君模样，人好说话也温柔，可柳决却是连话都不说，他现在也不知这人声音是什么样的。

        常有人说杨烁的字娟秀却不失游云惊龙之意，也有几分书圣放浪形骸的痕迹。杨烁听了也就当作耳边风，他自小只是喜临摹书法大家的作品，久了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字迹，只是有其形无其神。

        “既独孤走了，决兄是想看看我近日写的东西么？”杨烁并不是喜卖技艺的角，但见有人不辞托人过来请教，他也不好泼人冷。

        不等杨烁驳斥，驰衡便一溜烟溜走了，那脚程比山庄里养的貂还快。

        “大致是想看看先生的作品吧，杨先生到山庄也有一月有余，想来也是创作了不少。”

        杨烁一时失神，他倒不因柳决不留面的批判到不快，只是这人一开便这般犀利，让人意外。

        “他嘴比较笨，杨先生担待些。”

        “有木三分力透纸背之意，能看王右军的影，却只是有形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