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嫌弃烦,我家里有个弟弟大概跟你一个年龄,平时唠叨他唠叨习惯了。”
伯邑考的租屋缺得东西当真不少,北方人过冬的必备品几乎没有,崇应彪帮他挑挑选选,还没逛到一半就买了不少东西,什么壶、电毯、棉袜,耳罩啥的全落伯邑考的手里。
他尴尬得咳嗽了几声,赶忙移开自己看向伯邑考的目光。
“我弟弟也总是这么说我。”男人依旧温和地笑着,完全没有不悦的样,快走了几步跟在了崇应彪侧,那样就像他们是多么亲密的人似的,“可别忘买袋了,你的手脚太冰,平时还是多好。”
集市摆在村,闹闹人满为患,几乎是全村的人都集中在了这里,摆的卖的都是些生活用品,质量不但是价格便宜,伯邑考先前没怎么在北方待过,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赶集早市,他的两修长,但是步迈得不大,反而是紧紧地跟在崇应彪的后面,把挑选品的所有权都交给了男孩。
崇应彪当真是有些郁闷的,前一秒开开心心的花着大钞,后一秒一想到自己要回那个暗不见光的砖房里就开始发愁,生活的苦难或许不能击倒他,但是心灵上的凌迟却可以让他慢慢崩溃。
应彪了,答应了来,睛笑得弯弯的,夹着嗓说:“哥哥你对我也太好了。”
刚开始崇应彪还有些拘谨,毕竟花得不是自己的钱总觉心里不踏实,不过伯邑考确实给了他十足的安全,跟在他后一步不离的,而且神还特别锐,不论崇应彪的目光落在什么东西上他都能立刻发现,并且还会立刻掏钱包一副要付钱的姿势。
崇应彪看着伯邑考这幅老妈的样笑了笑,从那薄薄的嘴唇里吐的温气息在冬日里化成一缕一缕上升的飘渺白雾,他回过来,站立不动,冷风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喧闹的集市在此刻万籁俱寂,半响之只有轻笑声音犹存,让伯邑考猛然觉到自己的心声在这宽广的白土地里格外明显。
崇应彪乖巧地了,他向来讨厌寒冷的冬天,可现在却觉得自己浑上都是的。
“都听你的,哥哥。”
伯邑考疑惑得很,却碍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熟而没有开询问,他一边安安静静地开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去望崇应彪的脸。
男人动作温柔,落在崇应彪上就仿佛是初雪压在梨枝上,让他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
男孩似乎是有什么事,早上刚起来还开开心心的,越到中午心就变得越是低落,直到最后,当他坐上伯邑考的那辆黑奔驰车时,都已经蔫得不说话了。
分文不取的袋,堆满药的破烂木桌,火炕上躺着的病怏怏的,生他的那个女人,即使不匀气却依旧在用那冰冷的睛把他撕碎,他该死的一
两人逛完集市已经是中午了,伯邑考本来想带崇应彪去饭店里吃好的,却没想到被婉拒了。
“应彪,走路小心些。”伯邑考笑着提醒,也不顾旁人投来的目光,牵过崇应彪的手就准备为他套上手套。
“你有个弟弟?”崇应彪问,伯邑考靠得太近,温的呼顺着冷风到他的脸上,温冷交杂着,却几乎要将男孩的脸儿伤,他咽了咽,鼻尖上竟然沁了微凉的汗。
伯邑考细心解释,顺手又将崇应彪的衣拉链拉到了,原谅他现在年纪大了,实在不理解年轻人的穿搭风格,一想到那冷风直直往崇应彪里他就浑发抖。
“怪不得你总是心呢,像老妈一样。”
话刚说崇应彪就后悔了,毕竟这句话可不应该对他的金主说,可是现在太过于暧昧的气氛让他的大脑都停止了运作,嘴巴一就秃噜了去。
明知这声音是假的,可伯邑考听了之后依旧觉自己的心脏被填满了。
一个男孩,花样年华,手指上却全是冻疮与老茧,指骨微微变形凸起,像是被打断之后重新长好,昨夜事之后,他借着月光,总算看清楚崇应彪手臂和小上的伤痕,这是依靠种田农活而生的人常有的,常年的风晒,弯腰曲背,在崇应彪的上留一一的印记,他趁着男孩熟睡,用指腹顺着慢慢摸索着,仿佛只有这样就会走他的世界,陪他经历过这些痛楚一样。
“太土了。”男孩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乖乖上了那对棉手套。
“袋。”男人在后面提醒着,他把新买的棉手套拆开递给崇应彪,示意他上。
刚过完节,正是一年四季中最冷的时候,地上还结着一层薄冰,崇应彪走在前面哼着小曲儿,他穿着的是那种耍帅的小鞋,耐看不耐用的类型,走在乡间坑坑洼洼的冰泥路上脚了好几次,看得伯邑考心惊动魄的,总是时不时得伸胳膊想要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