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了婚礼。

        婚宴过半，新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来到人迹罕至的二楼，见到了几日不见便消瘦得厉害的好友。

        “降谷，你……”伊达航看着台上背影孤寂的男人，有些言又止，但他关心的话还没来得及，就听到了对方的打趣：

        “不是说要天举办仪式吗？”

        “嗯？啊……是之前一件事吓到娜塔莉了，所以她说什么都想快结婚。”

        平日大大咧咧的刑警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不易察觉的心虚，他挠着走到男人旁，扶着栏杆看向楼黄绿相交的草坪。

        降谷零看着他幸福的笑容，在金发丝的掩映也轻轻一笑。

        “是吗？其实冬天也不错。不怎么说，恭喜你，班长。”

        伊达航闻言转回视线，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你最近不对劲。”

        “……”降谷零没说话。

        “你沉默得吓人，还瘦得厉害。”中有细的刑警继续，皱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轻轻放过，而是持问：“到底什么事了？”

        “哪有什么事……”

        “zero！”伊达航加重了语气。

        降谷零收了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了，望向似曾相识的黯淡天空。

        “雪了。”他像梦之人一样呢喃。

        伊达航一愣，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扭，果然看到晶晶亮亮的雪花洒向人间。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班长。”

        边的友人轻声说着，伊达航闻言回，发现这个一贯不可摧的人在发怔，遥远恍惚的神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冬天。”

        凛冽寒风之中，行走于黑暗中的公安警察低声开，沙哑的声线一描绘一个不长也不短，却离奇到足以让伊达航为之愣神的故事，金的发丝微微垂，让他看起来像陷了谁也无法及的深海。

        “……最后一次见面之后，我回到这个世界，开始逐渐听闻一些地方现了‘怪’……很像真司描述过的那种怪。”

        降谷零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让伊达航不由得揪起了心，开始担心他随时会崩溃，但好友只是继续望着落雪发愣，语气正常得像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那时候。”他说，“我脑里只想着两件事，是等真司回来和他一起死，还是在被怪疯之前自杀。”

        伊达航心里一阵发酸：“你……”

        “我不想忘记他。”降谷零继续说着，这个时候他仍然没什么绪波动，“神被污染的人类会发疯，疯掉了的我会什么都不记得，那样的话，他回来看到我该多伤心？所以最后我想好了，要是看见那些怪，我就自杀。”

        “……”伊达航没说话，但降谷零却仿佛知他要说什么，很固执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