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的,他现在用这个礼,这把剑,去回报自己父亲。
他低行礼的时候,泪落在地上,如果不是泪痕清清楚楚,他本没有意识到他在哭。
崇候虎站起来伸手扶他,托着崇应彪冰凉的手,随着崇应彪抬,慢慢看清一张布满泪痕的脸,一张陌生的脸,带着悔恨狠毒和痛苦,然后手一抬,剑锋冷光闪过他的睛,刺腔。
剑刺去的时候崇候虎没有反应过来,剑来的时候他想,明明脸上这么痛苦,怎么还能动作这么利落,没有拖泥带,手起刀落,杀掉了自己父亲。
崇应彪丢掉手里的剑,转朝殷寿跪了去,听见殷寿说“崇应彪,你现在是北伯候了。”
他是第一个,弑父的人,得到了父亲爵位的人,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抬观望四周。
泪顺着鼻尖一滴滴落,悄无声息。
鄂顺剑冲向殷寿被扼反杀,南伯候也很快就死在侍卫剑。
姜文焕和他父亲还在僵持,剑在两人中间抵着,没有丝毫空隙,东伯候前一步,姜文焕后退一步,最终还是东伯候替他了决心,扑向剑锋。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姜文焕抱着东伯候倒在地上,给他理好冠服,跪在自己父亲面前,一个和崇应彪相对的方向。
姬发说的话,一字一字刻在他心上。这种脆弱得像秋天黄透了的树叶挂在枝,但凡有风就会被掉的况,姬发保住了他那在殷寿面前预言他会死于血亲之手的父亲,而他和姜文焕,父亲表明忠心,却还是死在儿手里。
夜路难走,他牵着姜文焕跌跌撞撞回了营房驻地,两双冰凉的手握紧,无数次姜文焕回,又被崇应彪拉回。
“好了,松手。”姜文焕说,已经到房间门了,再回也看不到了,刚刚大王遣人清理尸,他睁睁看着父亲被人从面前拖走,血迹被清刷得净净。
什么都不了,姬发那番话,早一说来,事就不至于发展成这样,再之前,姬发没有贸然去揭发四方伯候会面,事也不会这样。
但是说到底,还是殷寿。崇应彪从来没有像此刻,希望殷寿尽快履行承诺,自焚祭天。
崇应彪看着姜文焕了自己房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姜文焕的背影了,大分时候是他先转,姜文焕随后跟上,现在一看,这个背影真的很陌生,颓唐又沮丧,不像他了。
他摸着自己的脸,还有未的泪,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哭,为预见到的死亡。
崇候虎对他并不好,但也不坏,只是被选中质被抛弃的恐惧太烈,烈到过去八年他仍然能清晰记得那天,鲜少面见父候的他,还在雪地里支陷阱逮鸟,被人揪着衣领扔到崇候虎面前,再然后就是母亲怀里的崇应鸾,大声说你要去朝歌了,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离开北崇之前可以满足他的愿望。
他其实没有什么需要的,北崇资匮乏但北伯候府中并不缺,崇应鸾从小形比他大一圈,衣捡着他去年穿的也完全够用,吃的虽然会被人克扣一些但并不会饿到。
前年生辰,母亲准备了两只佩在前的玉石小虎,其中一只尾巴上整整齐齐三圈黑纹,乍一看颇有气势,他们俩为了抢这个打破了,最后是母亲赶来,分开两人,很是为难得看了他们两个,最后说你们两个掰手腕,谁赢了这个小虎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