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哭这一次,陈晏川告诉自己。
直到第二天酒醒完全清醒了过来,陈晏川才想起来自己了多荒唐的事。
他竟然给秦钰打视频自了……
……
他意识便要跑去嘉屿三中,校门的保安并没有拦他,那天是三中开家长会的日,形形的人穿过,陈晏川混在一片嘈杂声里,没有找到秦钰。
却看见了他许久不见的父亲。
他照旧一冷漠,陈晏川的眉是最像他的,一样的薄型,但他的父亲更重一层,看人都是冷冰冰的。
陈晏川站在三楼的走廊,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向他走来。
他的形象已经在十来年的岁月里冲淡的模糊,陈晏川几乎都快要记不得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国前父母在法庭上闹离婚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
“这不是你该现的地方。”
父亲照旧一般小心,把对前妻的所有憎恨和埋怨都留给了这个儿。
他不怀好意地质问这个多年不见的儿,尽是恶意揣摩,问他是不是知他今天要来这里开家长会,刻意过来找他。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的。”
“当初离婚的时候我便说了,哪怕你们死在英国,我也不会。”
“你什么时候留长发了,倒是和你妈一样,看着令人反胃。”
陈晏川意识要挣扎开他攥着自己发的手,却冷不丁被先行推开。
周遭那么多人都看着他被狼狈地推到在地,那些纷纷扬扬的碎语,都挤着钻他耳朵里。
可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推搡间他的手机随着一弧线不小心便被丢了走廊外边。哪怕他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跑到走廊栏杆前,也寻不见半手机影。
面便是嘉屿三中的花园,馥郁的花冲击着视线,陈晏川却只觉得浑发,前一片茫然的白。
他在那片花园里找了很久,哪怕到了晚上一片昏暗他都没有放弃。
连泉附近的玫瑰花圃他都找了一圈。刚盛开的玫瑰花还带着扎人的花刺,视线昏暗,陈晏川本看不清,却还要执拗地在玫瑰花里翻找。
到最后他都快要分不清手中的是那些鲜艳的玫瑰花还是被刺到来的血。
找不到了。
他几乎是崩溃地站在那片玫瑰花前。
腥咸的泪滴到遍布血痕的手心,便是惊人的刺激,可他受不到这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