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鸡是不能孵小鸟的，要知错能改，要跟我歉，要听话……”

        鸡是不能孵来小鸟的，但莱欧斯利似乎对往小里卵这件事上了瘾。学校门的小卖里有卖玻璃球，比拇指的指甲盖大不了多少，每一颗里面都填着条扭曲的彩玻璃条，天气好的时候在阳光熠熠生辉，看起来很漂亮。莱欧斯利脚边靠着刚刚直接端了小卖一整袋的玻璃珠，手里拿着一颗在对着蓝天白云对光。

        莱欧斯利突然就问达达利亚：“白天有星星吗？”

        达达利亚闻言眯着看满是阳光的天空，认真地看了大概几分钟，搜寻成果是：“没有。”

        莱欧斯利举着那颗玻璃珠，说白天也有星星，只不过天太亮了看不到。他又问：如果星星的光是彩是不是就能看到了？

        莱欧斯利都不知的事达达利亚怎么知，达达利亚对着莱欧斯利摇了摇。

        莱欧斯利把靠在边的袋拎起来，随便抓了一把装自己袋，用来自己的阴玩，剩的全给了达达利亚，他说：“都是你的，拿去学校玩吧。”

        达达利亚如获至宝，举到半空，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哥哥！”莱欧斯利给他什么他都如获至宝，因为莱欧斯利是他最亲近的人，或许还因为家里从来不给他零用钱或者给他买玩，他在家里有一个纸箱，在妈妈的帮助藏得很隐蔽从来没让爸爸发现过，里面放的所有玩都是莱欧斯利买给他的，包括纸箱。

        两个人互相为彼此的营养，在对方生涩的浇灌茁壮成长，这样显然不是什么健康的故事，这些非他们年龄段该发生的关系同样是不健康的，他们上就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

        莱欧斯利带着达达利亚逃课到大桥外面，这桥横跨达达利亚发“我想要一只鸟”愿望的河，是他俩第一次肉坦诚相见的河，也是莱欧斯利差被爷爷烧死的河，尤为重要的一——对所有人来说——是去往县城的河。

        当然可不是过了桥就能到城里去，不然那么大的班车车站是什么用的，这中间还隔了一个庄与比镇还要绵长的一节节田。此行远离人烟，主要目的是莱欧斯利的爷爷给莱欧斯利派了个任务：抓豆虫。

        次要目的是带达达利亚鬼混。

        莱欧斯利走在大路的边缘上，时不时往草丛里钻，搜寻有胖豆虫爬着的叶，掐断叶连叶带虫袋，半天就捉了半袋沉甸甸的特别有分量的青绿豆虫，放到家里的大盆里，放些树上摘的叶当，养成黑紫，快要结蛹的成熟颜，再放冰箱里冷藏，就能当成钓鱼用的饵。

        他把袋扎上，问达达利亚想去什么地方玩？

        达达利亚还背着书包，明显仍是上学路上被莱欧斯利拦截俘虏着跑来玩的，莱欧斯利也逃课，但莱欧斯利的爷爷并不在意，从他爷爷让他在上学时间抓鱼饵这件事就能看。书包里仍然放着莱欧斯利给他买的玩，达达利亚想找一个地方跟莱欧斯利一起玩玩，直升飞机、大恐龙、汽车人……

        克洛琳德喵喵叫了两声，对了，也要带克洛琳德一起玩。

        达达利亚不知，他的爸爸妈妈并不会带他去玩，他也不想跟他们一起，一直都是他跑来，不论是假期还是上学，总能遇到莱欧斯利，莱欧斯利似乎很熟悉镇与周边的田野，所以这次也不例外，莱欧斯利说带他去白果树那里。

        “玩玩！”达达利亚兴致地喊。

        “喵。”克洛琳德被掷地有声的音波攻击，仰看他俩。

        “玩玩。”莱欧斯利应和他，同时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什么玩来，他全上也就手里这袋豆虫值得一玩，总不可能把随时都有爆浆可能的虫拿来开机甲。

        白果树就是银杏树。莱欧斯利离开路拐田野，这里有泥铺的路，除了通往鸡角旮瘩未命名或以人姓来命名的只有几人的小村，再者谁家代代相传的某姓祖坟地外，另有的原因就是白果树已经被镇上人划分为景，它的树足有四个成年男人张开双臂围一圈那么壮，年轮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此时将近秋天，地上铺了些星星的银杏叶，一阵凉风过境，又是洋洋洒洒落雨一般撒宛若被削薄压平的雨滴，被秋天染的雨片。

        旁边另有个龙王庙，散发着诡异的神佛气息，幸好现在是大白天，旁边还有哥哥在。达达利亚坐在树边，把书包卸来，哼哧哼哧地摆放塑料玩，一溜烟放在面前金黄的地上，邀请莱欧斯利光临他幼稚的阵法，克洛琳德嗅了嗅恐龙的，又拿满是倒刺的了，尝到什么味后立刻失去了兴趣，莱欧斯利把克洛琳德临幸过的恐龙拿起来，撞到玩机人上发清脆的“咔哒”。

        不是哐哐——呼啦啦好像龙卷风近在耳边，达达利亚玩着玩着开始掉金豆豆，那天被换的玩他一直没敢开，不敢当垃圾倒在外面，一是他不忍心这是莱欧斯利专门给他买的，二是他害怕被莱欧斯利看到，神通广大上知天文知地理的哥哥肯定一就能看来这是他给达达利亚买的玩，但是坏了，都怪达达利亚不护它们……所以那天达达利亚背着满书包的玩尸，到了晚上归家，瞒着所有人把它们铺在玩纸箱的最底层。

        泪光闪闪，达达利亚模糊地看到自己手里的机人掉来一个东西，他赶紧捡起来，发现是某个机人的手，一颗牙齿那样小，是在他拿玩的时候卡了好玩的隙里带到莱欧斯利面前的，达达利亚立刻把它到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