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连毕业典礼都没再来参加。
李忘生折腾这一遭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神也不好,整日神恹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毕业典礼上,期盼谢云还能再回来一趟。
隐作痛,吕导赶忙安抚他:“忘生,冷静些。”
李忘生忍不住地自责:“老师,我是不是错了什么……”
“好孩,你没错什么,你师兄一时冲动,千万莫要怪罪自己。”
李忘生,努力平复呼,颤抖着手回拨给谢云,已经打不通。他不死心地又重拨几遍,还是同样的结果。
那“嘟”的声音响一,就在他心划上一刀。李忘生自一般,始终不肯挂断本接不通的电话,任自己被划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李忘生撑着一气了所有的努力和挣扎,依然是枉然。他不得不放弃时,整个人的神气都卸来。他病过这一回,好起来以后像是彻底留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说不清是从前谢云为他带来了笑、还是如今谢云带走了他的笑,李忘生整个人都丧失了灵气和活力,连笑容都是勉无力。他的话更少,从前他也是腼腆话少的那个,众人讲话,他就坐在一旁乖乖听着,话都悄悄留给谢云说。有谢云在,也能逗得他多说几句玩笑话。如今除了公事以外他提不起什么闲聊的劲,不是不想说,已经是除了需要回答的客观问题外,已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李忘生提着心拨打过去,依然是同样的忙音。
吕导也心疼他这副模样,特地放了他的假要他去散散心。李忘生不肯,整个暑假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夜以继日地活。直到整个项目完成,他连活都没的,整日呆在家中,时时刻刻见到从前的影,也终于受不了,不得不听从吕导的意见,独自门散心。
他陷对自己的无尽责怪中,怪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没好,没有让谢云充分相信他,怪自己没有安抚好谢云的绪,怪自己留不住谢云,甚至怪自己太过脆弱,因为生病发烧错过和谢云解释的机会。
他的泪终于憋不住,大颗大颗落来。
谢云从前计划两人毕业旅行去华山玩,如今谢云走了,他还是照原计划自己去了。
李忘生坐在腾的人群中,边鲜花紧簇,留给谢云的座位却空着,他的心随着时间的逝沉到湖底。他怔怔瞪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痴痴发呆神,忘记了闭上般,双目被空气灼得犯疼,无端淌泪来。别的同学过来担忧地问他怎么了,他才回过神,慌忙过泪,勉笑笑:“毕业了,有些舍不得大家。”
他试图用别人的手机联系过谢云,谢云只要听到是他的声音,就立挂断。后来他不敢声,拨过去大概只为了听那一句熟悉的“喂”。谢云接到长时间沉默的电话,也知是谁打来的,他的耐心终于也耗尽:“李忘生,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吕导将他揽在怀中抚摸他的背宽他:“忘生,宽心。云一时想不通,气消了总会回来的。他的事,老师会想办法的。”
李忘生双目通红,努力维持在老师面前的面,朝吕导开:“老师,麻烦借您的手机。”
站在华山云雾缭绕的巍峨山峰上,他恍惚间觉得,似乎已经这样等过一个人很久很久,好像一眨,就见到师兄与自己都白了。
吕导叹气,把手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