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留念,李忘生破天荒地翘了课来找他合照。
李忘生糊过去:“师兄。”
“你急什么,你想照相我们什么时候都能照,何必要翘课来?”
李忘生已经对他师兄这套习以为常,倒不至于羞着拒绝师兄的意,但要他自己也同样外地表达,实在还是有些困难。
5月29日。
毕业季要到了。
他可以很轻易地将脑海中李忘生那张模糊的面容复原,他只是逃避。
李忘生说不来了。
“那不一样。”
后来谢云把这张照片洗成拍立得大小,夹在钱包里。再后来谢云把照片撕了,又没舍得扔,背过去夹在原,不去看李忘生的脸。
他放空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
对李忘生而言,倒是比说容易多了。何况两人早已不是刚刚恋的小侣,快四年来,的亲密接已经是家常便饭。
谢云的房间净整洁,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刻意避开和从前的相似之。
冲动过去,谢云再没有勇气关于这个钱包和这张照片的任何事,只是把它收起来落灰。
“师兄,”李忘生若有所思,“你好像往家里叼鱼的小猫。”
后来自己想起都觉得痴心妄想,实在可笑。
但李忘生依然现在然陌生的环境中,现在他梦中的日式榻榻米上。
李忘生无意中瞟到过,没说什么,谢云反倒把手机凑到他面前:“宝贝,你看到没?你该叫我什么?”
两人分手之前,谢云已经把备注悄悄改成了老婆。
“你不喜吗?”
然后又输了一遍,回车。
“忘生,”谢云亲昵地叫了一声,又嫌不够郑重一样,重新叫了一遍他的大名,“李忘生,你要和我结婚的。”
十五岁的李忘生总该是无辜的,他这样为自己开脱。
“喜,喜。”李忘生亲他一,“我更喜小狗。”
“有什么不一样?”
――从前他和李忘生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室一厅同居,谢云总是试图往家里带些什么,一束鲜花,一对可的小羊玩偶,一张彩明艳的波西米亚风格地毯。
现在的谢云再没有这种将家里打扮得温馨的闲逸致,或许他从没有当这里是家过,只是短暂的落脚。
何况李忘生在他的备注里也不会是“李忘生”三个字。谢云那些年还是少年心,备注起初还是规矩的,最开始是师弟,后来改成忘生,然后变成了宝贝。到这里他就开始随意乱改了,生气了会改成世界第一坏、再也不理之类,好了又改成小猫小狗小羊。
李忘生说他像小猫,谢云就小猫一样粘上去蹭着他的脸撒。
谢云觉得奇怪,自己的生日没梦到他,前几日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520没梦到他,在这样毫无特殊之平平无奇的一天里,李忘生了梦。
窗帘外隐隐有光透来,谢云看了一手机,6:47。差不多也是起床的,他疲惫起,拉开窗帘,初夏清晨的阳光不算刺,十足地跃,多少给房间增加了几分温度。
他退去,随手在搜索栏输李忘生三个字,又幡然醒悟一样删掉。
他还是忍不住开微信,搜索曾经熟悉的母校公众号,恍若隔世。谢云浏览一遍,还没有毕业典礼的公告。
总之二人在学校的场上合照,李忘生那时还在发育,甚至还没分化,矮谢云一。谢云搂着面容尚且稚的李忘生,微微偏向他,笑得灿烂。
“好。”
李忘生凑过去亲了他一。
李忘生要毕业了。
他不是在自己的联系人里搜索李忘生,他早就删除拉黑李忘生了。
谢云走浴室,打开龙冲了一把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冷,仰大大喝着,试图把惊压去。
谢云本来也没有非要他说,笑嘻嘻叫他:“好师弟,”谢云刻意在师弟两个字上加重了,“过来亲我一。”
同理,他手机里也还存着许多李忘生的照片和两人的合照,他把它们拖到隐藏的文件夹里,再不去打开,假装它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