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个“啊”,两边嘴角莫名其妙地翘着,不像是语重心长,倒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和调笑。
好了,两人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许宁又象征地安了他一句,手抬到一半并且将以肩膀为目的地降落,不幸的是,动作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打破了,谢津很虚弱地笑了一,脸上没什么气。
“她妈还问是不是她闺女在学校被欺负了,语气可冲,还要到学校给骆晞个说法。”
“再着急也得把饭吃完吧。”
许宁的眉是弯的,嘴巴是弯的,鼻是撅着的,眉是挑的,她有成竹地展自己的无知,在他的学生面前。
天已经大亮了,为了看清手机上的字,谢津把亮度调得很,无知无觉地看得久了,眯着的睛里爬上血丝,像是晚上没睡好。
息,倒不是怕她不批假,只是真的懒得往办公室跑一趟了,导员年轻不经事儿,一风草动都能把她变成惊弓之鸟,上学期她把新测来的危挨个儿谈了话,谢津是最在她意料之外的。
“才七十分,急个屁,我上次三十去的都没迟到。”
“不是,我作业还没写完,我得到了学校抄数学班长的,去晚了就被别人借走了。”
“抱歉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你他妈能别笑了吗?
“几了几了?”
“谢津啊,你问卷是不是瞎填的呀?”
“好吧,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都要跟老师说。”
“骆晞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每天神神叨叨的,有时候还在厕所里面自言自语,不知在讲什么。”
许宁摆摆手,很大声地讲。
公交车上很空,尽每一站都会有颤颤巍巍的老人拖着购袋缓慢走上来,陈津还是有位置坐,他靠着玻璃窗坐在最后一排,安静地窥伺着路边早餐店蒸笼里冒的白雾。
谢津微微颔首,脸上是大家平常习以为常的可靠笑容,他声线平稳而清扬,多好的一个青年啊,多优秀的一个班长。
“她一直没家门。”
谢津拿着手机看学妹新发的消息,另一手慢条斯理地把小笼包浸泡在咸汤里,肉馅爆鲜的汤汁和咸汤里烂的海带腐混合在一起,迸发一种奇妙的幸福,让谢津忍不住发喟叹。
他在一站了车,和刚才想象的一样坐在门低矮的塑料凳上,挨着一排穿校服的小学生。
“班长,骆晞家里人回电话了,说她确实是返乡了。”
"对人也还和气,说什么都应着,但就是不回家,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在街上逛,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