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符玄相当讨厌预料之外的事,不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都是如此。
“此前大概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我擅自将自己现在的状态称作‘从神’——依从某位星神的命途而构建属于自己的存在方式的‘星神’。”
——不,那还适合被叫“人”吗?即使外表看上去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但从一个令使的角度看过去,他,不,祂的“存在”已然是通天彻地、绝非“人类”了。
虽然对真正的星神来说,应该算是很优质的“粮”吧。景元笑着直视符玄的睛。
“景元。当然还是景元。”
“——本座真是被人给瞧扁了。”
早年已经看够了景元讨巧卖乖的模样了,如今的岚只觉得恋人连瞪人都可。说实话,若是换作别人,觉得一个将近两米的成年男可,是会被人说“看看脑”的程度,但放到景元上,却让人觉得无论什么神态都可到看不够。只不过,不再怎么想再逗逗他,还是要先把正事了再说。
“也许是我搞错了……”岚很难得地犹豫了一,“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应该带你去一趟。”
对符玄来说,这句话几乎和脏话无异。太卜司的罗浮将军比任何报源都更早地卜算到了敌人的到来,并针对每一可能现的漏都行了分析。诚然,作为将军,符玄行兵作战的路数和景元全然不同,在正面对敌和行军布阵上存在不足,但要提到料敌于先,这一相较上任将军犹过有之。布局备战,最终理所当然的获得胜利——于符玄而言,当第一枚棋投棋盘,整个棋局的结果便已经注定了。
“嗯……即使是腻味了夫妻相,这也太快了吧?”发觉到这一的时候,岚故意说,“离你退休也才五十多年吧?这么快就腻了我了?”
星神并不是总是那么闲,能够和景元毫无负担地四旅游。岚在全宇宙征讨孽的时间远比玩乐的时间更长。景元退休之后、在不和岚待在一起时,本来也是可以满足自己幼时的愿望,去一个巡海游侠的。
放在其他任何势力上,这都是很普通的事。星神又不是保姆,几十年几百年不跟追随星神的势力沟通是很正常的,一些贴上去的派系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星神降临。但帝弓司命从未在如此长的时间都未有垂迹,放在仙舟联盟上,都算是异常事态了——异常到何种程度呢,是有丰饶民试图组合联军来罗浮咬上一肉的地步。
“不怎么样,你看起来还不错——这就足够了。”
宛如雷霆一般的光矢如雨降于战场。因为太标志,让人第一反应是巡猎星神的巡天光矢——但符玄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巡猎的星神有整整八年没有降居罗浮、甚至没有停驻过任何一座仙舟。
04
景元一摊手。他的神轻松愉快,和仍是将军时那副“无论何时都要让自己显得举重若轻”的觉不太一样,更加随意了些。符玄细细观察他的模样,最后单手叉腰了。
03
景元看向侧笑了一。轻盈的藕荷荧光缓缓凝实起来,帝弓司命最类似凡人的形伸手,自然而然地将景元搂怀里。
急急理完正事,符玄的目光终于看向一边等待已久的人。
浅的长发一如既往,金瞳中的温和也未有变化,连看向后辈时眉间的神都未曾变过。曾经的仙舟将军、如今的星神景元如此说明:“我如今的状态确实已经超脱了凡人,但本质上仍然与星神相差甚远,因为我所掌的‘概念’,差不多算是‘巡猎’本的一分。”
但从不知何时起,景元不再轻松地四转悠。他作为已经卸将军之位的令使的,当然不会对现在执政的符玄将军指手画脚,却开始从心底里越来越抗拒离开罗浮。这种抗拒心理越来越明显,甚至到了“比起和岚一起去玩,更想留在罗浮驻守”的地步。
景元瞪了祂一。
“唔,”符玄走到景元面前抬起,“所以,本座现在应当称呼你为——”
“如果说决断、冷酷、复仇的行为都是‘巡猎’的现,那么我所代表的就是巡猎的字面义——巡视天宇,狩恶猎孽。”
同自家信奉的星神“风”属的光矢不同,这次降落的光矢属为“雷”,落地煌然似有万钧之力。符玄顺着落雷的方向猛然扭过,“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