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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颈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毫无知觉。待麻醉药的药效过去后,绵长的疼痛才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世界另一端,正在加勒比海湾跟海盗交涉的苗青山,挥斧砍断了一个小海盗的手臂,只因为他碰了一自己腰间挂的随听。
夜渐深,他悄无声息地拐居民区的小巷,这两年接了不少暗杀任务的苗青山很会隐匿行踪,只要他不想被找到,没有人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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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判是法官的事儿,我只负责把他抓回去。”崔振海略微了解一些他们师徒的恩怨过往,“你更在意这个,还是你老婆女儿的安全?”
护士把裹着襁褓的小婴儿放到苗文怀里,他看她伸小小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指,终于长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然后,哭得稀里哗啦。
“这是我弟弟送给我的,你他妈也碰!”他用对方听不懂的语言说,温的血溅了一脸,映得笑容更加张狂。
苗青山说了很多残忍的话,每句都是一把利刃,在心上扎满窟窿。可是哪怕他哥不他,嫌弃他,打他骂他,把他的自尊踩在地上,这些都不要紧,他仍然可以捧着鲜血淋漓破碎的心去,去为他哥付一切。
1994年,李素真生了女儿,粉雕玉砌,可极了。
苗文手心受到微微的颤动,像只小鱼在他手心里吐了个泡泡,一潭死般的眸里终于闪过一丝亮光。
李素真忐忑地告诉苗文关于改造手术的事,手术很顺利,但医生说,要完全转换成omega,还需要一年到两年的时间,等级越的alpha这个过程越长,期间需要不断服用omega激素药,抑制残存的alpha信息素。
他穿了一蓝的运动外套,挂着耳机,看起来就像一个来公园跑步的普通市民,谁也不会把他和令人闻风丧胆的国际通缉犯联系起来。
青山不要他了。
两年后。
他可以把挖来,可以把心掏来,可如果他哥连看都不愿意看一,转离开,他该带着残破的心和躯去哪里呢?
一旁哥比亚的毒枭听着撕心裂肺的惨叫,问他的搭档,“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来自冰山的俄罗斯杀手耸耸肩说,“那应该是他心的人送给他的定信吧。”
“苗青山如果被抓捕回国,会判死刑吗?”瓦西里问,眉宇间盘桓着若有若无的忧伤。
唯有那一句“我不需要你了”,让他跌万劫不复的深渊。
已经升到副局的崔振海带了一支小队,再一次坐上K3列车来到莫斯科。几天前,他在国际通缉信息中发现了苗青山的踪迹,得知苗青山回到莫斯科。93年列车劫案的主犯从他手逃走,没能被抓捕归案,一直是他埋在心里的一刺。
被切开的血肉将会逐渐愈合,生长成新的样。苗青山在上面反反复复留过的所有痕迹都完全消失,一如他整个人从苗文生活中蒸发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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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空却无法填补。
苗文行尸走肉般存活着,李素真心疼又无可奈何,她的腹一天天隆起。“文,”她拉过苗文的手放在自己肚上,“宝宝刚踢了我一。”
“行,我试试吧。”瓦西里凝望着桌面上女儿照片的相框,叹了一气。
瓦西里把妻女接到了莫斯科,这两年苗青山一直在遥远的南和非洲活动,威胁不到他,得知苗青山重新现在俄罗斯境,瓦西里心中悬着的线又绷紧了。
崔振海开车从瓦西里那里离开的时候,苗青山正在沿途的一个小公园附近徘徊。
崔振海找到莫斯科的华人通瓦西里,得益于96年中俄签订的战略合作协议,瓦西里的生意得风生起,作为一个明的商人,瓦西里自然知要与政府搞好关系,但是在崔振海找来时他还是犹豫了。
他站在巷的阴影里,注视着
他跟苗青山之间的新仇旧账远远没有了结。曾经的谊已经面目模糊,但苗青山永远是他遇见过最墨重彩的人,无论是初见时的狼,还是后来心狠手辣的恶霸,是他亲手塑造了苗青山,看着他走上罪孽深重的不归路。
苗文愣了一会儿,平静地接受了。只觉得命运太会开玩笑,曾经在分化期他日夜祈祷自己是omega,可以与苗青山结成生理意义上的伴侣,如今真的能如愿变成omega,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那天晚上,苗青山在酒吧里把过来搭讪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骂走,独自喝完了一整瓶苦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