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的功课却没耽误，依然天天，顺便给嬴政传递消息。看着好几日过去，蒙恬依然没有来的迹象，他就怂恿着嬴政亲自过来——若让他爹知了，只怕场比他哥还要惨。

        蒙毅才不这些，像只立了军功的小狗，翘起尾巴绕着嬴政打转，十分殷勤。一会把要坐的位置摆上垫拍拍松，一会又忙着端茶倒，一会又是问嬴政茶里放蜜好不好，等蒙恬门，差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蒙毅机灵，看他哥那样知两人必然有许多话说，丢句“你们慢慢说我去找桂花蜜来”，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他走了，还不忘贴心地掩上门，留蒙恬站在门，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往日千伶百俐的模样全然不见，嬴政本有些困乏，在他床上半靠着眯着，结果却半天不见蒙恬过来。抬一瞧他模样，就知这人定然想岔了，不由又想笑又颇无奈。

        “蒙恬，”年轻的秦王淡淡，“走上前来。”

        他是用秦王的份命令他，蒙恬没有犹豫，走上前去单膝着地，跪在了嬴政前的地上。

        嬴政撑起，伸手住他颌，迫前这人抬起看着自己。那双漆光的眸撞蒙恬如海深沉的里，嬴政看着他，沉声：“怎么不说话？”

        嬴政的神坦然而，带着灼灼的意，让蒙恬有些受不住地垂了帘：“臣有罪。”

        嬴政奇：“君有何罪？君与寡人日夜不离，如何在寡人行事？”

        蒙恬作镇定，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却掩盖不住话语中的自责：“是臣基浅薄，铸成……大错。”

        嬴政怒极反笑：“好你个蒙恬，原来在你中，寡人便是‘大错’！”他松了钳制蒙恬的力，反手一推，要将这惹他生气的混账东西推远，却不曾想蒙恬跟座山一样，跪在他面前动也未动分毫。

        听嬴政如此说，蒙恬心中更是急苦，抬望着他急急分辩：“阿政怎是大错！是蒙恬自己心志不，未能稳住念。局势复杂，虽然歼灭嫪毐一党收回了太后之权，王上亲政之路却远不算安稳。我知阿政有心收回相权，可这关却……这孩来得不是时候，都是我的过错！若我当日能忍耐一时愉，又怎会至此。我知阿政之志远不止如此，又万幸嫪毐几人很快就落了网，不然当日在蕲年……或是阿政之后被此事掣肘，蒙恬纵万死不能赎罪！”

        蒙恬话说得急，语气全然不似作伪，平日的毅持重全变成了忧心年轻秦王的心乱如麻。嬴政却觉得心底莫名涌起一阵甜蜜，忍不住凑上去亲亲他略微苍白的唇。

        蒙恬不敢动，任凭嬴政温的唇贴上来转辗而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