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忽然传来傅琛沙哑的声音，宁岸一愣，听见傅琛似乎冷笑了，郁郁：“他把这个女人的脸，成了段天边二十岁时的样。”

        宁岸就在不远，调整的领带对准方向，确保摄像能将这一幕清楚地拍来，忍不住又说了句，“真他妈的像。”

        开场舞得非常完。

        十七靠在门等了一会儿，确定段天边不会再回，也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想法后，才垂慢吞吞走到床边，低摘自己腕上的手表。

        手表是以前段天边给他挑的。

        他在每个重要场合都着这块不算名贵的表，也给化妆师无数有关段天边二十岁的视频、照片，要求对方像手表设计师一样，一个他和傅琛都不曾拥有过的段天边。

        一周多没见面，段天边对他的态度比先前还要冷漠。

        ……

        “这是二十岁的段天边。”

        十七大概知陈虎同方清交代过什么，但也懒得解释。

        ……

        说“挑”也不算，因为段天边并没有买来送给他，只是在他还是苏源时，和段天边一起逛商场看到，段天边握着他的手左试右试怎么试都喜，拍拍说等存够钱就买来送给他，可惜没过多久他们再去试，表已经被人买走了。

        他没有要找替的想法，除去计划本，他只是很单纯的，想要再见一见当时的段天边。

        他紧紧盯着正在和十七说话的方清，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怪异的相似。

        找不到买走手表的人，十七费了功夫找到背后的设计师，加了几倍价格和一威慑，让对方私重新了块一模一样的表。

        可直到在化妆间里看到方清的那一瞬间，十七忽然开始有理解，为什么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段天边却总是要跟他较劲，同他争吵，没有缘由地愤怒，又毫无征兆地泪。

        方清被化妆师推了两，模仿着照片里的人，努力朝十七一个兴肆意的笑。

        目光落在他上不过几秒，就重新别过，趴回到枕上，用后脑勺对着他。

        他说完就转走了，徒留化妆师一雾地看看手里的照片，又转看看方清，摸摸鼻自我怀疑，“我就是照视频和照片的啊，不像吗？不像吗？？”

她是假的。”

        腕表并不名贵，品牌却小众，每一款都是独立设计，号称绝不量产。

        徐章若有所思地目送十七离开，转问满脸忐忑的方清，“大小，会舞吗？”

        就好像……好像时空程序现了错乱，几年前和林月月一同毕业的那个段天边穿梭时空，忽然站在了他的前。

        十七看着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只远远地站在那里，疏离而平静地审视着方清，直到旁边的家提醒，十七才回神般低看了腕表，随手把放在门边的柜上后，冲着化妆师淡淡：“好了就来吧，舞会要开始了。”

        钢琴声净利落地收尾，掌声中，十七微笑绅士地托着方清的手面对众人，聚光灯打在他们上，耀夺目，落在所有宾客中，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