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武,好动,坐不住,教训那些不肯服输的小便是她的乐趣。她十四岁时迟钝的很,本不知男女之别,但却能分明地瞧见这少年上还有一丝倨傲和倔。
“不必。横竖不会实现。”他的声音愈发淡然。
没一会儿,江月心来了。她也不想写这心愿,原因无他,只因那时候的江月心大字不识几个,整一女白丁。于是,她就坐到了顾镜边上,和顾镜说起话来。
“小心以后被江月心逮回家相公!”
“不讨个彩?”长辈又。
“不写。”顾镜答得脆。
“呀,你写的也是嫁他?”
顾镜十七岁那年的七夕,不破关里的庙会甚是闹。这关城人多杂,百姓从天恭各地来,庙会也糅杂了各地各族的风俗。还记得当夜有人在霍府前十五尺挂了一排灯笼,说是要让年轻人写了心愿,挂在上。
若不然,他也不会请江月心赐教。
有人喊顾镜去写,顾镜却一动不动,拿着剑站在树,神阴阴沉沉的,大抵是对这等小孩家家一般的东西丝毫不兴趣。
江月心觉得这个少年有些奇怪。
混账小们嘻嘻哈哈的声音,叫顾镜的面略有古怪。他的底泛开了一丝窘迫,可那窘迫却很快变为了暗暗的锋芒,然后尽数被藏了起来,再寻不见。
“谁又敢与霍大小争呢!”
后来顾镜与江月心便成了好友。
年轻的军士们也凑了闹,挨个挨个去写。那时恰逢大燕时常来扰,军队压抑沉重;遇着这等节会,便想好好放松放松。因而,写心愿的人倒是数不清。
“真讨厌,真讨厌真讨厌……”
大概,是不愿向什么东西低服输。
被女打败的事儿,好像成了顾镜的一颗小小心结。他若有空,便会寻到江月心,捧上一柄剑,再上一句“请赐教”;久而久之,军营里便常常瞧见二人过招的影。霍天正看见了,还会呵呵笑一句:“顾镜这小,有些倔。”
果然,没一会儿,姑娘们就窃窃私语起来。
“顾镜,你当真不写?”有位长辈笑眯眯喊他。
顾镜的嘴巴总有些不饶人,恰好江月心也不计较这些,两人难得的相洽。若是换了其他姑娘,恐怕早就被顾镜的毒给吓跑了。
说他倔,可他的神实在不像是倔的人,反而像是被厄运磨平了棱角,已变得辱不惊。说他淡然,可他偶尔的争好胜,却又显奇怪的野心来。
他这般的耿直现实,让这长辈有些讪讪,只得移目望向那系满了纸带的灯笼绳。只见一群姑娘羞羞地躲在灯笼旁,满意的偷偷望一顾镜,又羞地看着那灯笼。长辈再瞄到顾镜那张俊秀挑的脸,心底立刻有了数。
江月心当然愿意赐教。
江月心挑起了剑,毫不吝啬地将少年顾镜打趴了。秀气的小新兵趴在地上,嘴里吃着土;扬起来,面前则是个毫不掩饰得意之的少女。周遭的人在哄堂大笑,嘲笑这新兵不知山有多,竟敢挑战江家的霸王。
那些少年的形有些相似。但她底的光是煜煜的,漂亮的像块宝石。她与少年顾镜对望的第一,就像是一片碎玉所化的尘埃碰上了一块璞玉。
“反正也没人敢娶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