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宜起了么?”叶夫人问院里服侍的丫鬟。
这小佛堂修得致,又有专人打理,日夜佛烟袅袅不停。佛前的叶黄蒲团,被叶夫人的双膝跪的几要磨破。了几炷香的小香鼎里,满是昨日的余烬残灰。
叶夫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叶婉宜却听不去了。
叶夫人如往日一般在佛前跪,双手合十。可她一瞧见那尊佛像,心底竟有了一丝浅浅的怨憎――都说只要诚心,菩萨佛祖都会听着自己心底的愿声。可如自己这般的信女,捐的香火钱都占了京城大,寺庙的住持都奉她为座上宾,可佛祖、菩萨,却个个都不如她的愿,这又是为什么?
她有些忐忑,说这些话时,心里揪得紧,手搁在袖里,紧紧握着当日李素丢的玉佩。
李素是什么样的,她能不知?若是要李
叶婉宜听了,面煞白,摇摇坠。
一想到叶婉宜被指婚给李素,叶夫人心底的怨就未曾停过。
她对陛,本就无男女;只是她叶家,又是嫡长女,本就该嫁中为后。她放不名门嫡女的骄傲,又担负着叶家的前程,这才断了与李素的前程往事,一门心思地要嫁中。
如今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李素边,这便是命,逃也逃不脱的。
叶夫人冷笑:“你以为李素真会待你好?李家的男人,最是刻薄记仇,他又怎么会放从前的事儿,兴兴地来娶你?怕不是娶你过门后,便想方设法地磋磨!”语罢,叶夫人到底有些心疼女儿,又,“如今也只能一条儿走到底了。你过几日,便亲自去劝淮南王解除婚约……”
叶夫人生怕女儿受辱想不开,每日都要来问上几句。婉宜自幼比照皇后之选教养长大,如今却不成皇后娘娘。换作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费。废了一颗棋不说,还离那城又远了一步。这皇后之位,恐怕轮不到叶家的女儿来坐了。
宝珑堂里,叶夫人于晨间早早起了。
叶夫人闻言,却是柳眉一竖,面怒。
她这几日思虑再三,心里的天平已倒了个儿。她本来只瞧得上皇后之位,可被陛如此羞辱一番之后,她却抗拒起为后一事来。
“娘,还是算了吧……”她声音略带哀求,“既陛赐了婚,那我便嫁给淮南王。他知我要嫁他,定然是心里喜的。淮南王虽无权势,但到底对女儿有,总比困于深之中要来的好……”
“娘,我起了。”却见叶婉宜推了门,自里走来,脸上不见前几日的黯淡衰败,却有几分踌躇与言又止,“婉儿思虑了几日,觉着嫁给淮南王,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婉宜,你可不能就这样认了。”叶夫人牵过女儿的手,与她耳边仔细,“你爹已与我仔细商议过了,只要淮南王肯主动解除婚事,一切皆有回转的余地。淮南王对你有旧,他若怜惜你,便该放手,让你皇后!”
她在小佛堂里待了一阵,便去用了早膳。思虑一会,她便朝叶婉宜所居的小院去了。
她洗漱罢第一件事,便是到小佛堂里去。叶夫人素来笃信佛家,平日里便最是虔诚,每日皆要在佛前念上半个时辰,吃斋素不曾停,手里念珠日夜不离,甚至于在宝珑堂里设了个小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