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松和杜如烟深深鞠躬，一言不发。

“陛，我姨母她不愿，不愿回去，您就放过她吧！烟儿求您了，烟儿给您磕！”杜如烟砰砰砰地磕，直把肤都磕破了。她是真的不想姨母再回京城，那里没有温，只有算计，所有人的心都浸泡在脏里。姨母若是回去了，往后能不能活着走来谁又知？

想到这里，他非但没被劝服，反而疯癫起来。

看见杜如烟染满鲜血的额和五官模糊的脸庞，皇帝不自禁地想起了杜皇后撞自戕的那一幕。他先是僵一瞬，然后悔恨的表，汹涌而来的恐惧最终将他淹没。他已经失去过杜皇后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你敢唐突朕的皇后？”皇帝转过看他，哀伤的表被狠戾取代。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凡歌，包括他自己。

“凡歌，你不来？你若是不来，朕就一把火将这座观给烧了，朕看你能躲到哪儿去。来人，把观里的姑都抓起来，扔火里！”他声嘶力竭地喊。

杜如烟哭得更大声了，却绝不提让姨母随皇帝回去的

皇帝又：“你们都是朕亲看着长大的，这次也随朕一块儿回去，好不好？”语气中竟然透着一些讨好。

皇帝向来是仁慈的、温和的，像如今这般暴，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为了把杜皇后带回去，他能低声气地哀求，也能使这些残忍至极的手段，他竟完全不像他了！杜皇后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一国之主为她痴迷到这等地步，连毁容了也对她不离不弃？难她是巫女，偷偷给皇帝灌了迷魂汤不成？

这一幕落在旁人中，又令他们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看这样，皇上哪里是厌弃了废后，分明得不得了呀！皇上亲承认她还是皇后，可她那张脸又该怎么办？大周国的国母总不能让一个毁容的女去当吧？

“怎会回不去呢？只要朕一句话，她就能回去！”皇帝愣了愣，然后赶紧改：“不不不，只要凡歌一，她就能回去！只要她，我们都能回去。”

正当众人摸不清状况时，杜如松和杜如烟闻讯赶来，走到大皇边打招呼。

门一直紧闭着，御林军统领小声提议：“陛，要不我们把门撞开吧？”

“启禀陛，我们已经不姓关了，那个家，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杜如松缓缓跪，一字一句说：“陛，姨母也回不去了，您就放过她吧。”

很快就有侍卫把看闹的姑抓起来，用绳绑好，却没堵住她们的嘴。她们哭着向皇帝求饶，见他脸上满是杀气，便又向门的杜皇后求饶。绝望的哭喊声回在山林里，叫一众官员心底发寒。

音和那悲伤到极的措辞，让所有官员瞠目结。他们打死也没想到，这位天之主在废后面前竟如此卑微，如此无力。

听见兄妹俩的声音，皇帝立刻转回唤：“如松，烟儿，快过来帮朕劝一劝你们姨母，叫她随朕回去。”

众位官员百思不得其解，却不得不跪，恳求皇上莫要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