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踌躇良久，正准备悄悄离开，却被张惠看见了，她连忙挤人群，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这两种布料能预定吗，我愿意价。”贵妇满怀期待地问。

众人顿时哑巴了，脸上满是讪讪的神。

“谁不厚了？”张惠语气十分激：“无论我家是生意兴隆还是生意惨淡，许小自始至终都只光顾淡烟绣庄，算是我家的老客。哪怕我们自己家里的人不能穿上这种布料，也得凑够数给许小一件衣裳。人得懂得恩，你们说是不是？”

总之一句话，不能量产，仅凭人工绣制的布，到底还是竞争不过已经实现产量化的布。思及此，张惠心里充满了担忧，越发不敢随便接单。

许倩每次来逛街都会去淡烟绣庄坐一坐，偶尔遇见杜如烟和林淡，还能与她们畅谈一番。前些日，孟氏绣庄的蜀锦卖得异常火爆，许夫人很快就转移阵地，跑到孟氏买衣服去了，许倩却始终不改初衷，要衣裳便只去淡烟绣庄，不时新无所谓，被人鄙视嘲笑也无所谓，她不追逐，只挑选自己认为对的东西。

随后跟来的贵妇、名媛纷纷给价，比那新式蜀锦的最价格还多一倍不止。不过转间，孟氏绣庄就已空空如也，门庭冷落。

庄的新式蜀锦无论是质地、手，亦或光、泽,都差了这两种布料好几个档次。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张惠扯了扯裙摆说：“这是淡儿刚研发来的布料，叫云霞布、月辉布。不是我们漂亮，是布料好，能衬人。”

“惠姨，您和三姨娘今天可真漂亮，我都不大敢认了。”许倩柔声一笑，并未因为张惠和三姨娘的而看不起她们。

二人穿着灿若云霞、皎如月辉的衣裳，站在一群金光灿灿的贵妇、名媛中间，当真是夺目得很，叫人一来就被她们走了视线。

她与林淡和杜如烟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自然要照顾她们的生意。

“云霞，月辉？果然是布如其名。听说这两种布不能预定是吗？”许倩遗憾的表。

“老板娘，你这样可不厚啊！”其余贵妇听见这话，顿时急了：“我们要预定的时候你说没货，怎么轮到许小就有了呢？”

“可以，我给你写一张单，等淡儿回来了，我让她帮你。”张惠豪地说。

但今日的淡烟绣庄却十分闹，陆续有客人从对面赶来，围着张惠和三姨娘打转。许倩看清二人上穿的衣服，忍不住便是一愣。，当真是极了，金红的光晕笼罩在张惠周，将她的肤映衬得白里透红，通透粉。而气质沉静的三姨娘被那匹深蓝中透着星光的布料一衬，越发显得静谧好。

张惠差就答应了，但想起女儿的叮嘱，又连连摆手说不能预定，因为产量上不去。这两件衣服总共用了半匹布，却花了女儿三个多月的时间，若是真把前这些订单给接了，女儿不得累死？但若是不接，只为了打击一孟仲的气焰，又对淡烟绣庄有什么好呢？只能看不能买的布料，其引力总会慢慢降，还有可能惹这些贵妇、名媛，给绣庄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