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话算话。”她伸小拇指,要与他拉钩。
他说:“好,我你,一百年都不变。”
余乔绕开他,准备坐在前厅木沙发上。陈继川却猛地一个箭步冲上来,端着她两只手肘往侧边挪,“你坐床上,那个,对不好。”
“我以后都陪着你,天天都陪着你。”
他被陈继川伺候得脱了鞋,换了睡衣,跟电视里古代女人坐月一样盖着客房服务送上来的厚被,腰上背上还垫着两个枕,面对她紧张过的丈夫,没忍住不断上窜的火气,咬牙切齿地说:“陈继川,我只是刚怀孕,还没到要生的时候,你别神经兮兮的行不行?”
余乔伸手勾住他后颈,将他带来,在咫尺之间与她鼻息交缠。
他两手撑在她两侧,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嘴唇上,“我是开心,开心到不知该怎么表达。”
他乖乖听话,往前挪了挪屁,凑到她近。
她用指轻轻他鼻尖,“傻瓜……”
“别嫌弃我。”
“也谢谢你。”余乔说,“没有你,我一生都在孤独里挣扎,不知人和有人是什么样,不知时时刻刻有人陪是多幸福。”
“那你听我的。”
“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没有。”
余乔满足地摇了摇手指,“拉过勾了,一百年都不可以变。”
“别……我就是一次,特别紧张。”陈继川坐回她边,睛还红红的,看起来比谁都委屈,“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什么?你肚痛?”他一蹦起来,差蹿到屋,“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将她安顿好了又问:“渴不渴?要不要喝?”没等余乔回答,他一偏看见茶几上酒店免费赠送的矿泉,摇着脑袋自言自语,“不行不行,瓶装太凉了,我给你烧壶的。”
“我知。”她捧住他的脸,漆黑的睛里漂游着清澈的笑意,“川川小可怜,只有在我面前才这么傻。”
余乔终于把手里的验孕棒扔了,脆脆回答他,“没有。”
“不嫌弃。”她仰起脸吻他,这个吻轻轻柔柔、浅尝辄止,似她与他之间弥足珍贵的好时光。
“不行,一切事都要防患于未然,我得照顾好你,我了保证的。”
“你停!”余乔喝了,吼得咙疼,“你再这样我打电话找你妈告状了,让她领你回去,别在这烦我。”
他皱着眉犹豫,“那也不能都听你的。”
余乔这才满意,把被掀开两只细长匀称的,用脚勾了勾床边的他,“过来。”
叨够了,突然惊醒,抓住余乔的手臂不停问:“怎么样?你饿不饿?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现在去给你买。”
陈继川看着余乔,郑重地说:“谢谢你,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在什么地方乱飘。”
说完就去浴室清洗电壶,再把瓶装倒去烧开,等余乔喝上温开已经是一个钟之后。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二十几度盖什么大棉被,喝什么开!气得我肚痛!”
他笑了,这一刻陈继川似乎又回到学生时代,在他的初恋与挚面前,仍是个羞涩的大男孩,也伸手勾住她,和她一起最幼稚又最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