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也站起来，“我爸那是罪有应得――”

余乔唯恐黄庆玲的这些话被陈继川听见，尽力压低声音回答她，“网上还说我和他串通转移爸爸的钱，这你信吗？通篇都是人家瞎编的，故意泼脏陷害他，你怎么就是看不明白？”

而余乔只是低着，反反复复念叨，“网上说的都不是真的，他很好，比任何人都好，妈，你相信我……”

“啪――”

黄庆玲红了，几乎是声嘶力竭地说：“他再怎么不是也是你亲爸！你怎么能为了个男人这么说他，余乔，你怎么这么贱！”

黄庆玲亦觉无力，“余乔，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黄庆玲中说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继川心上，碾碎他脑中所有已构建的防备以及所有虚妄的假拟的梦，令他不得不睁开去面对他深藏在心中的永生不愿开启的噩梦，令他不得不重新回看那段在缅北深山中留的鲜血淋漓的疮疤。

黄庆玲给了余乔一记又响又亮的耳光，打得她偏过，嘴角发麻，过后是一阵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疼在肉，也疼在心里。

余乔捂着脸，哭着说：“妈，你了我一辈，这回就让我一次主吧。我是真的他……没有他我真的活不成……”

“我看不明白？我好歹比你多活几十岁，我看人一看一个准。刚那小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他和你在一起无非是走投无路又碰到你这么个傻兮兮的女的，还有钱，不玩白不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庆玲打断，黄庆玲显然再没有耐心与余乔继续没完没了地吵去，她站起来，三寸跟鞋起她的气势，威风凛凛，“你知不知他是什么人？他是警察，是卧底，要没有他你爸就不会被枪毙！”

想要从余乔的脸上找一些得以利用的破绽，“你说你是不是疯了？喜什么人不好，非得喜这么个人渣！丢到垃圾堆里我都不多看一的东西，你还把他当宝，还把他带到家里来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养了你这么个失心疯的女儿。”

他没有躲藏，也没有说谎，他在这一刻，在余乔的注视成为这世上最儒弱也最可笑的英雄。

“妈！你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绪失控，连余乔自己都控制不住音量，越讲越大声，越说越激动。

他甚至别无选择。

黄庆玲仰起，毫不示弱，“我还有更难听的，碍着你没说，你要再不肯听我的跟他一刀两断，我可什么话都说得。”

“我看你是无药可救了。”黄庆玲深呼，突然走到卧室，一把拉开门，对着正低烟的陈继川，一字一句地质问：“我只问你两句话，第一，是不是你害死了余文初，第二，你是不是过毒？你老老实实回答，不要想骗我。”

“不可能。”余乔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和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可能就为了这么事分手。妈，这件事你答应也好，反对也罢，我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分开的，您也别想得那么偏激，人一辈不能光为了别人的光活……”

最后几个字被黄庆玲咬牙切齿地说来，更像是接连几个耳光，重重打在余乔心上。

“是。”陈继川吐一淡蓝烟雾，嘴角居然浮着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