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鹤轩眨了一，轻笑了一声问：“你不觉得现在才说这些有晚了吗？也许你早说，我说不定会放了你呢？”

不知桑鹤轩为什么要害自己的父母，可就算他们是杀人犯，是毒枭，但他们终归是生他养他的亲人，他无论如何都不到对他们的死毫无作为，看着仇人逍遥度日。

贺飞宇开，声音十分沙哑，听得人心酸：“鹤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到底，都是我和康平对不起你，事已至此，还希望我们的死可以让你不再怨恨。”贺飞宇了气低声，“鹤轩，你还肯叫我一声大哥，走上黄泉路时，我也算是安心了。”

执行死刑当天，桑鹤轩亲自来到看守所探视很快就要被执行死刑的郑康平和贺飞宇。

相较于他的恍惚，贺飞宇要好一些，他看上去很整洁，桑鹤轩去看他时，他正着手铐坐在椅上写字。

桑鹤轩停顿了一，疏离：“是啊，对你们来说，我也是个例外。”

贺飞宇苦笑：“不会的，你不会，你的脾气我又怎么会不知，你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就算是我，是康平，也不会例外。”

是的，明明是三兄弟，却没有共生死，他们跑了，留了无辜的他替他们受罪，桑鹤轩他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却要为瞒着他犯罪责的人受过，还因此失去父母，他又有什么错呢？

桑鹤轩缓缓将

西装革履的贺飞宇缓缓坐到椅上，垂着盯着桌面，拿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

久违的称呼从桑鹤轩中缓缓说，他说话的声音那么轻，好像一羽，绵绵地砸在贺飞宇的心。

死刑犯是单独关押的，桑鹤轩先是远远地略望了两人一，然后先去了贺飞宇这边。

隔着厚厚的玻璃，桑鹤轩缓缓拿起电话，贺飞宇停顿了一，也拿起了电话。

桑鹤轩也不介意他不说话，略微沉默了一便：“时间不多，我来跟你说声再见。”

桑鹤轩从贺飞宇现到他走到他面前时，一直没有移开视线。他始终望着他，神平淡，神却充满了回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微微勾唇笑了一笑。

执行死刑前，罪犯可以提会见其近亲属或者其近亲属提会见罪犯，法院可以决定是否批准。

“大哥。”

冤冤相报何时了，一切悲剧的源皆来自这句话。

贺飞宇听了这话缓缓抬看向了玻璃对面的人，桑鹤轩一昂贵的手工西装，着一副金丝边镜，嘴角的笑容已经不见，凝视着他的眸里有埋藏很深的恨意与不舍。

被通知有人要见他的时候，贺飞宇就知那个人是谁了，他缓缓写完最后一个字，看着民警将信收走，舒了气去见桑鹤轩。

桑鹤轩虽然曾经是他们的“三弟”，但这个兄弟毕竟不是亲的，所以从这一条条款来看，他来探视是不符合规定的。

郑康平看起来瘦了很多，虽然执行死刑前监民警会为他换上新衣服，准备好饭菜，但他看上去依旧形象狼狈，潦倒落魄。

因为是犯人，所以贺飞宇剃了，也因为上要执行死刑，所以他没有穿囚服。

不过，规矩是人定的，永江市最人民法院的院长和桑鹤轩交不错，有的事既然不会影响大局，那么睁一只闭一只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