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官人恨铁不成钢地摇。
陆千乔犹豫着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抱歉,是我的错。”
辛湄默默掰开一块莲蓉月饼,一边吃一边喝茶,再也没说一个字。
她想了想,撅嘴:“我们一都不像真正的夫妻,每次我一碰他,他就用捆妖索捆我。而且,我们明明已经成亲了,他偏不承认,还要再来一次,浪费时间,故意推脱。”
他依旧不看她,隔了半日,方:“送你回辛邪庄。”
他终于动了,抬手了额角。
赵官人见好就收,当即拿起笔继续奋笔疾书,把前面写的全涂了,一面问她:“姑娘,你和将军初相遇是啥样的,再给我说一遍吧?”
“陆千乔。”辛湄凑过去,小心翼翼抓起一截他的袖,他没甩开,于是放心大胆地再凑近一些,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
“心里有不舒服就要说来,不然小事就变成大事,越闹越不可收拾。”
辛湄想了想,低声:“陆千乔,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她继续沉默。
辛湄一路脚不沾地,和风筝似的被他扯去,晕花中觉他把自己丢在秋月背上,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两人已经在半空中了。秋月闲闲地扇着翅膀,故意飞得慢悠悠,烈云骅十分通灵地跟在老后面,大家都不想打扰他俩。
不理她。
声音绵绵,她整个人也绵绵,再有天大的火气也烟消云散了。
“……你别生气,我只是给大家送月饼。”
饼的。”
辛湄抬看看他,他面阴沉,沉默不语,偏过不与她对视。
……将军啊,战鬼一族在男女方面是笨拙的,但你也不能笨成这样啊!
“那个……陆千乔,”她先开了,“我们、我们要去哪里?”
她
赵官人老泪纵横地吞了一块月饼,将军,这才是好样的!
“你说话呀,随便说什么。”
她正要说话,忽听山外烈云骅长嘶一声,紧接着覆盖在的大叶片被人猛然揭开,两天不见的陆千乔大步走来,一见她,一把拽起便走。
“你也有不知的。战鬼一族自古侍奉天神,向来保守古板,没有成婚便行男女之事,视为苟且。他不碰你,是敬重,并非轻视。”
辛湄沉默了,片刻,低声:“我知。”
赵官人清清嗓:“你看将军外表好像贴心细致的,他其实鲁的很,自小爹不疼娘不,也没人教他怎样和姑娘相,平日里不是冷脸就是走人。捆妖索什么的,也是他没想到那一层而已。你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说一次,将军肯定懂的。人长着嘴就是要说话的,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不能说开呢?闷在心里岂不是委屈了一张嘴?”
说到辛邪庄,她才发觉他还穿着那天来辛邪庄的衣服,只是如今白衣服灰扑扑的,尘土草汁之类的晕染衣角,他的发好像也有乱,虽然脸上看不什么疲惫……可,他是不是不眠不休找了她两天?
“辛姑娘,将军虽然挂着将军的名号,但他本是战鬼一族的人,对琼国那个皇帝本没什么忠心的,所以皇帝赐婚对他来说和狗屁差不多。他不承认赐婚,偏要亲自提亲再娶你一次,其实恰好证明他心里有你,把你正正经经当一个需要尊重的女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