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些妖怪呼啦啦送去一堆箱匣饼,有银两,有古玩字画,更有绫罗绸缎――极标准且极丰厚的彩礼。
我来了。他的表这样说。
辛湄别过脑袋假装不知,视野里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悄悄转动珠,立即望见陆千乔的脸,他的睛虽然被黑布覆盖,却仿佛仍然能看见东西。他正对着自己,唇角微微扬起,一个笑。
他……他叫自己辛老板,而不是岳父。
辛湄抱着膝盖坐在窗,懒得说话,只是冥思苦想怎么才能好心理准备。
辛湄连脖都在发,低暗咳一声,却不能像以前一样迎上去握住他的手说什么,踯躅半晌,还是摇摇转走了。
辛雄的泪唰一声来了。
她爹又疯了。
小星的丈夫来到辛邪庄,不亚于滴油锅里,几乎满庄的人都凑在正厅外,从门、窗之类的隙往里望。
陆千乔今天看上去……呃,特别和往常不同,似乎刻意打扮过,往日的淡青衫换成了雪白的外衣,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只是双用一条黑布覆住,却丝毫不见狼狈,反倒为玉树临风的外形增添了一丝神秘。
大师兄见陆千乔蒙着块黑布却依然宇轩昂,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我未来的老婆绝不会选这种小白脸!”
辛雄霎时破涕为笑,结结巴巴:“姑、姑爷何必这样客气……咱们、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只是小女顽劣,让、让姑爷心了……还望姑爷莫要和她
“……我认为,休书和月饼,完全是两回事……”
辛雄颤抖着迎上去,还未想好第一句要说什么,陆千乔已经稳稳走来,躬拜,声音沉稳:“晚生陆千乔,见过辛老板。”
辛邪庄里霎时乱成一锅粥,辛湄被一群人簇拥着,晕转向地带往大门,刚好见到陆千乔从秋月背上来,后跟着数十人――不对,数十妖,都扮作凡人的模样,毕恭毕敬地站在后方,每人牵着一匹灵兽,灵兽背上有的驮着箱,有的驮着数枚匣,令人花缭乱。
“肯定是肉吧?他是将军,经常打仗,必然是喜吃肉的!”
“爹,娘到底是怎么忍受了你那么多年的?”
正厅里,陆千乔忽然开了:“辛老板,晚生今日是送上彩礼,还望笑纳。”
莫非是怕红珠吓坏她老爹?
他恨恨地回瞪一辛湄:看看!多好的姑爷!你怎么就把他气得连岳父都不肯叫了?!
辛雄唰唰写满满一张纸的菜单,递给外面的二师兄,郑重吩咐:“再把地窖里存的二十年陈酿拿来兑上新酒!小心小心!今晚来的是贵客!”
他真是太低估老爹的承受能力了,不要说是红珠,就算他长八只手,说不定老爹都会喜得抓耳挠腮,认为那是天赋异禀。
辛湄摇着走去,准备透透气,忽见大师兄从大门狂奔而来,惊声大叫:“来了!将军带着许多人来了!”
她还需要一心理准备……
你已经得罪了姑爷,他都把你赶回娘家叫你反省了!难你想叫他在月饼节写休书把你休掉吗?!”
二师兄邪佞魅惑的笑:“一般一般,还输我一些吧。”
“啊,对了!还有晚宴的菜肴!小湄,姑爷喜吃肉还是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