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湄又激动了,两又泪了,嘴唇又颤抖了。
陆千乔,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她不敢动,屏住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他。
大家还在皇陵等着他们。
陆千乔迷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估计还没完全睡醒,只是张开嘴打个呵欠,手臂紧紧抱了抱她,闭呢喃:“辛湄……别闹……睡觉。”
梦里那个贤惠而温婉的辛湄,呃,果然……只是一个梦啊……
床板塌了,床上两人毫无意外一起摔坑里,辛湄的脑袋还撞在床上,疼得泪都来了。
母亲的忍让
就她一个人在这边激动漾,气氛都没了。
陆千乔住她乱动的脑袋。
改嫁?开什么玩笑。她现在一也不想嫁给别人,不任何人。
“你醒了你醒了!”
他的手指_她柔的发里,替她将凌乱的辫拆开,用手指细细梳理。
天黑过,又亮了。
带着凉意的清夏风在等着,充满野草香气的山坡在等着,满天星光与小月亮也在等着。
可是,这样更好。
这种时候他依然笨拙地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一遍遍替她着脑袋上的块,再用袖上净的分替她泪鼻涕。
她要嫁的,天定的姻缘,天成的佳偶,只有陆千乔一个。
……是平常的陆千乔?还是那个拿着刀乱杀人的战鬼?说起来,要是战鬼的话,她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辛湄抬起不输给他的红睛,喃喃:“说什么啦……”
“不带这样的!都醒了你还睡个屁啊!”
辛湄静静望着天渐渐变淡的月亮,忽然,怀里的脑袋动了一――动的又何止脑袋,陆千乔整个人都在动,像是刚睡醒似的,翻个,把手抬起来摸向后脑勺的块,茫茫然睁开。
曾经想好的,反复预演的,要说的那么多漂亮话,事到临又全都忘了。除了重复这三个字,她什么也想不起,也不愿再想。
他了好长一个梦,娶了辛湄妻,过完平凡人的一辈,圆满而没有遗憾的醒过来,面对的却是她滔滔不绝的泪鼻涕。
气氛,这才是气氛!
“胡闹。”陆千乔低声说着,一把将她从坑里拉起来,掌心替她轻轻摩脑袋上的块。见她抬傻乎乎地盯着自己,他笑了笑,“疼得厉害?”
依然是血红的珠。
伸去的手顿时变成拳,狠狠砸在床板上,脆弱的床立即塌去。
原来,她什么都记得,一个小片段都没忘。
可是他翻个,卷起被,完全无视她,又睡着了。
一只手忽然轻轻住她脑袋的那颗包上,辛湄抬,对上一双血红却温柔的。
她一扑他怀里,脑袋像要钻去似的使劲蹭,泪鼻涕一起来了,蹭得他前衣襟湿漉漉一大片。
辛湄激动了,两泪了,嘴唇颤抖了,张开双手要使劲抱住他,诉说一连日来自己的担忧和希望,她一直相信他会醒过来,她知的,他真的会醒。
陆千乔看着她布满血丝的,低声
他们相遇的时间还不长,却又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原来她和他一直都在一起。他动不动就发红的如玛瑙般的耳朵,还有那种她还看不懂的凝视,就像昨天才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