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替庄昊羽着蛇酒,双肩颤抖,像一片落叶。
而她是千年的老蛇,她泡酒效果很好。
那时节是冬天,上阳宗积雪盈膝。
这天夜里,庄昊羽喝了些酒,又将何苗召到房里。趁她药酒时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何苗显得比平时更加紧张。在木架上放了一坛新酒,泡着的蛇还活着,它垂死挣扎呻。何苗转时不期然看见它的睛,在烈酒中变成了骇人的颜。
何苗知闯了祸,这里是上阳宗,里面全是术士,而她是一个妖怪,她所有的同类都泡在这些药酒里面。这天之大,容得江河湖海,这天之小,容不一只妖怪。
她化为蛇,尾巴横扫,疯狂的将所有的药酒全砸碎,还活着的蛇妖都已经奄奄一息,却仍旧拼命地往外逃去。庄昊羽大怒,执剑掐诀,一剑直刺她七寸。何苗吃痛,猛然回,一尾巴绞住了他的咽。
何苗于是开始自己捕捉田鼠,她捕本领超,可惜没有人表扬她,于是那游戏从此不再有趣。
庄昊羽没有死,但椎骨损伤严重,庄少衾第一次打她。那鞭何苗认得,是长平之战时候他炼制的法宝之一。天气太冷,她在雪里了一,血在积雪中开如火的花。严寒冻住了知觉,伤都不再痛。前是一片茫然的白,她陷其间,没有来,也没有去。
天气越来越冷,树里温度太低,她的太虚弱,这个冬天只能冬眠了。她试了好多次,终于勉吞了两只兔,在树里盘成一圈。冬日的寒意渗了梦里,又冷又长。
正值此时,庄昊羽猛然握住她的手,她尖叫一声,将手中药酒用力砸在庄昊羽上。庄昊羽怒不可遏,立时就取了墙上桃木剑。。
这蛇妖长得,他自然动了些歪心思。但何苗总是避他不及,令他暗恨不已。
池里结了冰,她在山中游游停停,找了好久终于寻到一个树。她缩小了盘树里,翻卷的鳞片散落在边。
晚间,庄少衾派人送了兔过来。它围着兔转了几圈,张了张嘴,七寸之剑伤很深,她满嘴的血,不能吞咽。
现如今庄少衾早已是昆仑上恭敬礼遇的上宾,可是他从来没有带何苗去过昆仑。那是个名门正派,他这样显赫尊荣的份,带妖怪前往是很不得的。
何苗病了,庄少衾随法的威力,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她盘在树里一动不动,脱了,咙里躁得起了壳。腔里的伤化了脓,她什么也吃不,只能往嘴里一嘴的雪。
庄昊羽时不时将何苗召到房间,他听人说这个蛇妖和自己师父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平日见她与大师兄庄昊天过从亲密,便料想二人关系也不净。
何苗平生有两大愿望,一个是天天吃乳田鼠,一个是去看昆仑丘。那一年,庄少衾为一个叫刘秀的人炼制金丹,他日以继日地守在炉前,再没有时间陪她去捉乳田鼠。但他很温柔,他摸着她的,低声:“苗苗乖,今天自己去捉田鼠。少衾多多赚钱,到时候带苗苗去昆仑。”
―他会的,他已经很久不叫她苗苗了,他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他忘记她了。
的冲突越来越激烈,几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