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课程未完。”夏元吉摇，有问题，课后可以问。想翘课？决不成。

想到种种可能，白彦回前发黑，垂得更低。及地面，额前一片冰冷，领却被汗浸湿。

殿门开启，重又合拢。

脸愈发难看，朕的好儿！

愿望达成，朱瞻壑却未得意忘形，规矩的起，一丝不苟的行礼，直到夏元吉说可以走了，才带着伺候的宦官离开阁。

大军胜利了，少保是不是该回来了？虽然夏尚书是皇祖父定的师傅，博学多识，要尊师重，不能说师傅不好，可他还是更喜听少保授课。

平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是防着天？当真是糊涂！

杨铎起，倒退了殿外。

在阁听课的朱瞻壑，得知北疆大捷的消息，立时坐不住了。

“退吧。”

“罢。”朱棣冷声，“平王不上表，朕只当不知。乱贼一事交由贵州宣司，务必擒到贼首，死生不论。有藏匿隐瞒逆贼踪迹者，与逆贼同罪。为官者，罪加一等。”

“多谢夏尚书！”

“是！”

“臣告退。”

“妄-纵-无异于-溺-杀，刘教授之意，老夫明白。然世尚且年幼，过于拘束，难免磨了，聪慧却乏灵气，过于刻板，未必是好事。”

一旦为外界所闻，是让世人怀疑平王不孝不仁，猜疑长辈，还是攻讦天不-慈-残-暴，被自己的儿提防？

“再遣人去普安州，见到胡濙，问他事可有展。寻访仙人乃是大事，不可延误。朕等着他的消息。”

殿中伺候的白彦回跪伏在地，恨不能化成一块地砖。

“夏司徒未免太纵世。”汉王府教授负责教导朱瞻壑习字，据闻，是皇后殿钦，“长此以往，恐会令世无束，恣-意-纵-行。”

“世，这句话不当如此用。”

“夏尚书，只此一次？”

杨铎没有回，步石陛，仰首，睫微动，略薄的唇，勾起更凉薄的弧度。一大红锦衣，却受不到任何温度，只让观者从骨里发寒。

父，君臣。

“这……”刘教授皱眉，“是否言过其实？”

“臣遵旨。”杨铎应诺。

“孤明日多习字半个时辰。”

夏司徒揪了一把胡，又揪一把胡，终于心，全面败阵来。

“世当知，今日事应今日毕。”

“汝教导世习字，当明了，世天聪慧却不自傲。本纯良却不弱。行事有章法，善听人言，却非无定，无主心。天信任我等，令我等教导世，当教其治世学问，礼仪-德-，以承续祖宗

杨铎垂首，不发一语。

“只此一次。”

白胖的年画娃娃，汪汪的大睛，无比的讨人喜。

朱瞻壑明显溜号，夏元吉咳嗽两声，板起面孔，“字尚未写完，世当专心，不可走神。”

“此言不假，但孤也知事有例外。”顿了顿，朱瞻壑对着胖乎乎的手指，“夏尚书也讲过，事急从权。”

“夏尚书，孤想去见皇祖父。”朱瞻壑仰，期盼，“大军得胜，孤有事想请教皇祖父。”

刹那的阳光洒，独坐案后许久，永乐帝猛然间起，将案上的奏疏全扫落在地。杨铎呈上的条，更被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