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一脸忿忿,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问:“李叔,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轻轻地说:“不好。我已经答应要跟你一起走了,就要靠你把我养好,我如果好不了,你会不会像颜大哥照顾李大哥那样照顾我?”
棣的眉着还在锁着,看到我笑,眉一扬,也一个俊气的笑,可是睛里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我淡淡地看他一,说:“张伯,李叔,经过昨天夜里这一场,你们也应该看来了。我喜的人是棣,今天等娘带我们见过那个人以后,我们就走了。如果娘原谅我们,我们就回来,如果娘不原谅我们,我们就永远也不回来了。张伯,李叔,还请你们照顾好我爹我娘,就算是死,我也要报答你们。”
棣低声说:“不会,因为我天天盯着你吃药,直到把养得棒棒的,咱们还要到走呢。你给人看病,我给你当保镖,哪里好就在哪里多住几天,还要驾舟海,找那两个混大哥,找到他们后骂他们为什么丢咱们俩,骂到他们抬不起。如果他们敢还嘴的话我就揍他们,打得他们不敢还嘴为止。”
棣的声音显得很迷离,很遥远:“那是以前,现在他中了毒,躺了好几年,一定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一定打不过我……”
我伸手摸了他的脸,问:“棣你不开心,你的睛显得很害怕,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看了他一,他脸上复杂,目光躲着我。
到底我也没喝上棣烧的,也没有喝上他煎的药,我们俩躺在被面,脸对着脸,轻声地描画着以后的生活。
收拾得净净,利利索索,我望着棣粲然而笑。多日来压在我心里的重石终于搬开,时刻盘桓不去的阴云也烟消云散。
“我去给你烧,你的药放在哪里,我去给你煎。这些日你是不是没好好喝药也没好好吃饭?你看起来随时可能会倒的样。槐,我求你一事,就算反悔你不跟我走,也要好好护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也要把养好,好吗?”
这些活全是我们熟的,李千山中毒的时候颜箴大病,我们已经练会了。
放在床上,盖上被。
张伯李叔张结,过了一会,老泪横,说:“孽啊……孽啊……”再也说不别的话。
我坐起来,李叔急忙过来扶我。
我醒来的时候棣已经先起来了,张伯也从西院拿来他换洗的衣服,棣正在屏风后面换衣服。
李叔神尴尬,吃吃地说:“这个……这……”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李叔来给我们端来洗脸。
棣过来扶了我,拧了巾给我脸手,帮我脱昨天又是哭又是在地上跪得一团糟的衣服,换上一套净的,又抱我到桌边用梳给我梳,束发。
我低笑:“你打不过李大哥的……”
棣捉住我的手指,放在嘴里轻咬,呆了一会,说:“我也不知,总之就是心神不宁。槐你告诉我,如果一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如果一会发现我错了什么事,你也要原谅我,好不好?你答应我。”
李叔张伯张大了嘴,目瞪呆地望着我们,好一会,李叔吃吃地问:“槐……少爷……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