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即使他知自己的非常虚弱。他不要凌云这麽委屈。凌云该的是那种明亮的、轻盈的人，而不是他这样黑暗的、沉重的，连人都不知算不算的空壳。

他终於有激烈的反抗，是凌云第一次帮他摩。意识的，他尖叫声，就要逃走。

凌云把他照顾得很好，几乎是他眨个就来的地步。

一开始他很抗拒。但凌云那双手的真实温柔却安抚了他。

已经那麽自由，再没有人能会约束他，他却很像当年被关在牢笼里的时光，那样抑郁乖顺。

他还有力气再赌一次吗。他没有答案。但在这个时刻，他知他不想要凌云再哭了，并且为此甘愿承受无数凌云的淡然，接受凌云必然会有的离去，只要凌云别再落泪。

他很安静，不说话。哪里都不愿意去也不想去。但凌云拉着他门，他没力气说不要，也就跟着去，可是他不愿笑，也不想跟任何人打招呼。他就只是跟着走。

他觉得没必要，但凌云很持，一力气都没有的他当然挣脱不了，只能随便凌云。

其实本没必要。我这麽肮脏，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心这麽想着，却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凌云没有走。这样认真努力的凌云，总是把病人看得很重的凌云，说请了很长的假，不走。

那些他洗刷不掉的过去，他早就了局。

他醒了。

凌云的手不是炫技的手，那是自然的。凌云没有学过什麽技巧手法，反而更容易传递真心。

脸颊好像又有什麽湿的落在上面，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凌云的，却觉到凌云很温柔细腻地为自己抚去了那泪。

醒了就代表他没有权利再耽溺於凌云给的温柔里，代表他那些脏肮污秽又着他要正视。

明明凌云人在他後。

为芳疗师，学习过很多手法，他对的觉很锐。

不会有错，凌云应该是真的不觉得他脏。过去可能是震惊可能是误会可能有太多可能，

慢慢卸那些拒绝，他让自己受着凌云。那双手里有着怜惜、有着疼、有着不舍……有着很多很多……

他没有哭但也不想笑，只希望凌云走，若是总有一天要走的话，就别再给他更多温，现在就走。

但没有他不想要的那些鄙夷唾弃。他不可置信，怀疑起自己的觉。一次、两次、三次……很多次。

随後他掉一种分明是醒着却更像睡着的状态之中，彷佛当年被囚禁着的岁月再来一次。

很多时候，他一整天几乎跟凌云也说不上十句话，他说的可能就只有好、不好。要、不要。

甚至很多时候他连话也不说，直接摇就结束了。

凌云碰到他的瞬间，他好像看到凌云的那个後退，以及凌云的逃避抗拒的神。

云变得冷淡，他受得了吗？

言语可以骗人，但来的讯息很难骗得了人。

唯一的不同或许只有不会有人拉着他要去服侍谁，他也不需要那些一开始他一都不想但後来他已经习惯的事。

他心几乎要为此而欣喜，凌云是为了他，却又很快地提醒自己，自己并没有资格。

他再三确认，让自己一回回地去觉，那些温柔的抚摸，直直地汇他心最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