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一顾小安的教育问题，我想……"曾家耀斟酌着用词。

男人在曾家耀尖锐的言语中低了，良久，他才长叹了一气，"曾老师，我明白你的好意。其实，我也不奢望他能学得有多好，我只是希望他能开心的生活就好；在来这儿之前，我曾送他到低智儿童班念了两年，在那里他还算聪明的呢，至少他能自己穿衣吃饭、自己上厕所、自己上学，说话表达也没有问题，老师还经常表扬他，可他就是讨厌去那里。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又闹着不肯上学，还哭着跟我嚷嚷说他和那些小孩不一样，他才不要去，我才想到，小安他并不愿意被人区别对待。"

"顾小安的况校长已经跟我讲了，刚才我上课的时候也特别注意了，我发现他完全跟不上班级的学习度。"

"那……让他重新再念一遍一年级是不是更好一儿啊？"男人建议。

曾家耀看着对方已经湿的睛，犹豫着要不要把顾小安给比自己矮一半的小孩当骑的事说来。

闻言，男人瞪大睛望着曾家耀，而曾家耀也觉得，要对一个风尘仆仆赶过来的父亲建议他的小孩退学，实在是于心不忍，可他还是要说。

曾家耀不信对方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他推了推镜，脆把话挑明，"顾先生，我的意思是，送你的儿去特殊教育学校对他更有好，那里会用更专业的方式教育他，他现在在这儿本就是浪费时间，什么也学不到。"

"怎么可能？"

男人见对方不说话，便站起来对着曾家耀深深的鞠躬去，"曾老师，如果小安他没有影响到您的工作，求你让他留在这里吧！"

"小安，你一定要听曾老师的话，曾老师是个好老师，你千万不能淘气、不能惹老师生气……"

后来，小锐……小安的舅舅建议我送他到普通学校，我担心他有自卑，可没想到他很开心，每天上学都特别积极，他喜在这里上学，喜和班上的小朋友一起玩，既然他能开心，我觉得就够了。我很庆幸他班上的同学能对他这么友好，如果转到别的学校，万一碰上坏学生欺负他……"

见状，曾家耀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因为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很窄，他妈妈生他就去世了，当时生活困难，我上班的时候就只能把他锁在家里，一直到十一岁，帮忙照顾他的阿姨也不会另看他，所以他本不知自己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应该能到自己同常人不同吧？"曾家耀奇怪的问。

曾家耀受不住这么的礼遇，有不好意思，尴尬的看看表，"顾先生，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儿吧，我第四节还有课……"

被一个比自己大将近十岁的男人如此恳求，曾家耀再也没办法说拒绝的话，尽他对对方教育方式不敢苟同。

曾家耀回到教员室，拿了课本准备去上课时，远远就看见顾家明正拉着儿的手站在走廊上。曾家耀走近他们，听见男人正苦婆心的在叮嘱儿。

"我想……他不认为自己是不同的……"

看到对方了，男人握住曾家耀的手，激得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