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阳人闻听此言，一双凤目死死盯着司徒章，仿佛浑气力都凝在这双里，里全是了然。只在片刻之后，他摊了手脚，声冷如冰，与方才嘶哑似是两人：“你给我罢。”

司徒章衣不解带，伺候了他三天三夜，到了第四日清晨，好歹秦绍阳睁开睛，仍是半句话不说。司徒章问他要吃什么，秦绍阳只是摇，问他是否好些，秦绍阳竟落泪来。司徒章心中酸楚莫名，只怕他是回光返照，是扮个笑脸：“我去请白大夫来，给你瞧瞧可好？”秦绍阳摇摇，仍是落泪不止。司徒章只觉得肝胆皆裂，那笑脸是再也绷不住了，他扶秦绍阳坐起，环在自己怀里，贴在耳边：“你靠着我歇歇，老睡着不好。”

冯老师所言果然不虚，自秦绍阳服红，第二日就能坐起，第三日可少许饮，十七八日之后，已然行走如常。加之司徒章请了冯老师山，用秘方好生调养，不过月余，秦绍阳已经成个好人儿，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连白犀照都啧啧称奇。秦绍阳好了，冯老师自当告辞，他留了几贴调剂药房方，才让司徒

这声音嘶哑细微，若不是司徒章全心牵在他上，只怕也听不清楚。司徒章听秦绍阳发声，忙送了耳朵过去，他听秦绍阳断断续续：“还不能死，不能死。”司徒章心知肚明，颤声：“莫非你没有救得秋，保全她的江山，所以死也不肯么？”秦绍阳，又嘶声：“死不瞑目。”

司徒章想起冯老师给的红还在腰带暗格，若如冯老师所说，此有起死回生之力，可救生死之劫。只是这药里藏着药蛊，若是给秦绍阳吃了，定然被他所憎。司徒章思前想后，权衡轻重，还是要问秦绍阳：“那冯老师的药就在这边，吃了兴许可以续命。但从此你便是蛊毒之，受制于制蛊之人。即便如此，你也肯么？”

司徒章顿时觉得落冰窖，从里到外冻个结实，他心知秦绍阳已然破釜沉舟，即便原来不愿之事也是肯了。再说其他，只怕这大人心存疑虑，只当是自个儿设计谋，既得了，又迫他不得不吃红药蛊，从此控在爪，成了蛊，永难脱。司徒章既想救秦绍阳命，又怕从此结仇恨，再难温存。正踌躇间，不当心看见秦绍阳脱力昏倒，双目紧闭，于是咬紧牙关，他什么日后，先救了人命再说。

秦绍阳由他圈在怀里，浑骨都不听使唤，知自己是衰朽之极，若扛不过去，不外乎死路一条。他被司徒章的肉着，血肉也仿佛不很冰冷，挣几次，他才勉力叫了声司徒。

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秦绍阳从鬼门关给拽回来。

天放白，秦绍阳脉息并无大碍，白犀照才敢回去歇息，临走前司徒章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把昨夜之事告知别人。白犀照知他厉害，是个杀人如麻的主，除了答应不他想。好在秦绍阳经此生死一线，却浑然不知，他虽对司徒章腹中饥饿，但只吃了几白粥便在难以咽，后来司徒章好说歹说，又喝了些甜方才作罢。到了正午，即便前罢了致菜，秦绍阳也只有呕的份儿。再到夜里，又是一番生死挣扎。如此反复三日，秦绍阳已然形容萧索，连睁的气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