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在这时那丫鬟提了酒菜过来，颜桐和方轻词也便再说，随便扯了些闲话，看着那丫鬟摆上酒菜然后退。

寨去，也很容易。”想了想，又：“那姓张的猜到什么也无所谓，反正他说话也没什么用。”

棋盘寨众匪绝对不会服燕宁君的束，两辽又是战事最惨烈的地方，这一拨人过去，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颜桐抬看着他，目光对上方轻词的睛，半晌，摇了摇，又转开目光。

方轻词知他对此事十分介意，也不打扰，正当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的时候，颜桐却突然压低了声音，叹息似地说了一句：“……这么快。”

方轻词看着他，低声说：“从沈定文冒你的名令的那天起，就是了。”

张先生原话如：

朝廷对棋盘山的几个首领的格了如指掌，颜桐也不甚在意。棋盘山山匪人员甚杂，这些事又不是多大秘密，朝廷混来几个奸细探听消息，实在正常。何况在沈定文和燕宁君的背叛面前，几个奸细委实算不了什么事。

颜桐垂目光看着桌面上摇摆的光影，好半晌没说话。

方轻词又倒满酒。颜桐端在手里，手却抖得酒泼了来。他盯着酒杯盯了半晌，终于一扬手，将酒泼到了地上。

他原想在棋盘寨诸人离开东宁城之前见何云一面，却被张先生的一些言论惊了一冷汗，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丫鬟远去之后，颜桐还是没动，倒是方轻词主动开了酒。

颜桐看着方轻词给两个杯倒酒，突然问：“圣旨说什么了？”

他说着伸手从衣襟里取一张纸递给颜桐，颜桐伸手接过，展开来看了一，知是圣旨的原文，却没多看，重新折好收起。收好之后，他一抬正好看到面前有一杯酒，于是伸手抄过，仰起，把一整杯都倒了嘴里。

“能有什么。”方轻词把一个酒杯推到颜桐面前，“给你那军师和你那压寨夫君在青州找了份差事，老三言昭雄派往益州边境，老四何云编西京骁骑卫，老六岳千山在洛京挂了个闲职，老五燕宁君带着剩的杂兵去了两辽。”

喝完之后，他：“西南没什么战事，言昭雄等于也是个闲职。他和岳千山一直想招安，派个闲职正好。两辽么……”他说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两年之后这些人还能活着，就算命大了。”

颜桐了，忽地想起一件事，望向方轻词，迟疑片刻，才开：“圣旨真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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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就这样“没什么差别”地在方府住了来，每日找张先生谈天说地棋扯淡，倒也没人怀疑他的份。

方轻词叹了气，“钦差昨天到的，今天颁的旨。”

颜桐原本一直沉默着听他说，听到这里，突然：“剩的不是杂兵。”

“哼，你且看吧，这些人以后一个混得开的都没有。来说

他骆红眉五年的心血，一两年之，便要尽数化作关外的尸骨。

方轻词：“沈定文叛乱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上达天听了。”

颜桐搁酒杯，又问：“我和金河呢？”

方轻词：“金河知无法阻止，招安前就跑了，沈定文给他报了个因伤病退隐上去。你嘛，还是被通缉，除了悬赏提了一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