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一钱凌真蠢成那样了怎么办呢?
那个秦豫答: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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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打断了他,以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上次钱凌不是找我们要了一些钱去买设备?他的东西昨天到了吧,你拿着清单去跟他对一。”
那时候的秦豫仔仔细细地反问自己:秦豫,如果倒带从来一次,你愿不愿意把霍霜养在家里,用珍珠粉留住他国天香的容颜,用最昂贵的丝绸和锦缎衬托他雍容华贵的貌,给他你所有的。
秦豫摇了摇,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他杀了那个一手把霍霜捧成小角儿的商人,未来还要杀霍霜他爹……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想明白了他和霍霜之间注定不可能有前途。
“他还能在哪儿?”秦豫轻轻嗤笑一声。
秦豫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突然了起来,冲客厅里一把抓起电话,噼里啪啦拨了一串号码,然后有些紧张地等着。
秦豫脚一,跌坐在床上,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那时对神许的愿望是岁月安康此生太平,很明显,神懒得理他。
他怔怔地想着,当时他买完戒指、合上婚戒盒的那一刹那,突然想找个什么教来信一,还是有理的。
那边:“将军,您――”
很可能是天底最恨魏军的那一个,却偏偏是魏阑的儿,他秦豫的人。
对面接了。
不回来也好。
早晚有一天他会杀了魏阑,把魏军的字号换成他的秦军。
他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这么讽刺。
他想……霍霜可能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魏阑最开始起家的时候,一直盯着平昌城,想带着军队打去,把那座方圆千里最繁华的城据为己有。而他是最开始跟着魏阑的那一批人,从他跟随魏阑起,就一直盯着自己的上司。
他愿意有什么用,霍霜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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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随手捡了一个散落的烟起来,放到嘴里狠命嚼着,仿佛只有这样给自己找事,才能阻止那些胡思乱想。
――好看得目惊心。
――他记得今天早上那个人的神。那人至始至终,只回看了他一。
李副官不太明白为什么秦豫会亲自交代这种小事,“但是,将军,我们不知钱凌在哪儿。”
李副官立刻:“好的,明白了。”
那时候他甚至想过把人打断锁在边,但是看到躺在床上睡着的霍霜,前思后想,怎么想都不去手。
秦豫对自己还是有数的……他这人野心太大心思太狠杀业太重,放到戏里最后肯定是不得好死,哪个教的神都不会收他的。
秦豫的声音立刻恢复正常,皱着眉:“李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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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豫放电话,垂目光,正好又看到手指上那枚纤细的白金婚戒。
他希望钱凌那帮人能聪明。钱凌这人把折磨人培养成了嗜好,但凡动刑,有一套固定的程序,喜从手指开始。他希望钱凌不要蠢到见到霍霜手上的戒指之后还敢对他手――他方才故意给钱凌看过自己手上的那一枚,钱凌如果没瞎的话,应该能认来那是一对。
秦豫把左手举到前,中指上白金的婚戒反着纤细丽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