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长公主尚且躲不过,遑论其他世家,是以改革浩浩地推行起来,豪族们亦被迫纷纷或卖或捐,将土地从手中散了分去,这片空来的田产重又分给去,便是史载中“壬午变法”的发始。
虽是乌合之众,但向来是暴动最易引发激,打砸抢烧的杀伤力也颇大。姬允责令当地郡守发兵镇压,那郡守却丝毫不谙军事,又是个贪生怕死的,沈弼还未杀到时就先带着妻儿跑路了,倒白白让沈弼捡着一座豪华府邸当作大本营。简直把姬允气得嘴上燎一圈泡。
正是恼怒万分的时候,白宸风尘仆仆地从衙回来。
陈瑜不知有没有听他的言外之意,总之是很用力地了。
白宸便领了其中督办一职,本来这位置该是德望重之人坐,但姬允手得用的都是些刺小年轻,没有谁的资历辈分真正能压人一,又见过白宸的退得宜与灵巧手段,便也都不说什么了。
难得见一向圆的侄这样如临大敌,姬允也不知该不该取笑一番,但终于笑不来,只:“这便走了。”
而他后的少年,那颗颅仿佛是不堪重负,垂去一直没有抬起来过。
但终究不免有惺惺作态之嫌,姬允终于把目光从那少年上移开,只对陈瑜:“……过来看看你母亲。”
改革变法牵连甚广,又是极容易得罪人的差事,虽有姬允亲自牵了,但行事却要有人打理,老家伙们都惜羽,心中只想届时晚节不保不说,恐怕命也保不住,纷纷推脱。倒是白宸这一,因无派系,只受姬允指使,所以理所当然地领了要职。
“……”姬允脸发青地咬了咬牙,“这厮到现在还想让我先低,去求他吗?”
光是小型的武装抵抗,就已经镇压了三波。
说完又觉得赶人的意味太过明显,更紧张地提了气起来。
陈瑜脸上还有紧张之:“母亲她去大相寺清修了,舅舅不如去那里找母亲。”
要这些人松手中利益,无异于自割肉,自然是怨言不休,消极抵抗都已经算是最温和的方式了。
一个是异姓王沈弼,祖上曾因和太祖一起起义,而被封王,到今日门楣凋敝,地位已是大不如前。又被令收回最后仅剩的封地,如何肯答应,因此祭太祖曾赐的金牌,自言正义之师,召集为数不多的府兵与临县行反叛之人,了旗幡便要自立为王。
府中过得好不好。
但始终心有记挂,到了门,又忍不住回过来,目光在陈瑜后垂着的少年上掠过,他张了张嘴唇:“阿瑜,你是兄长,要多照顾弟妹一些。”
再想要派人援兵,掌着军权的顾桓却自称在家养病,暂时不得门。
沈弼那边战报频传,嚣张得了不得,已大言不惭放话说要直取京师了。
迅速浏览一遍,还明知故问一般,向他:“陛怎么发这样大的
这两年他自己是练了一批自己的私兵,最近也将十三营重新改组一番,其中几个营的首领了换成自己的人。但远不解近渴,这些又是他的宝贵珍藏,万万舍不得这会就拉去送人的。
姬允才将战报扔到地上,正好白宸来,便顺手捡起来一看。
自是日夜忙碌,脸上黯淡,都有了一片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