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叹气,手抚摸上对方绷紧的脸。
但朦胧薄雾终于从前散开,对方看清了他的实质。
姬允不是李承年,自然不巴望着他。
他总不能一直让姝在曹营心在汉,一边柔顺贴心地待他,一边又转将他给卖去。
李承年此时正好不在,不然听了简直要鼓起掌来:快,看把你给惯的,什么九货,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因为这一句,姝脸上彻底白了,他浑力气似乎被了净,使他跪不住了,跌坐在地。
若真是那人……
“……顾桓可真有意思,不止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凤郎,还要上赶着把少年也上供给凤郎么?”仿佛自叹不如,白宸扔了树枝,微微冷笑,“我可不如大将军,有那么宽广的襟了。”
“你心中其实不愿意伤害我,对不对?”
仅仅如此,姬允就到心了。
姝本来一直忍让,这终于也忍不住了,直接告到姬允跟前,言他无意得罪李承年,更无意取代李承年的地位,李承年却始终看他不过,针对于他,他实在不堪承受李承年的手段。
而他开始辗转落他人手中的时候,却正好是在顾桓死之后。
白宸对他的自信到惊讶,惊讶得简直要显一种刻薄来了。
姝说着,大约是觉得委屈,睛微红起来,脸上却绷得紧紧。除了在姬允面前总是温柔顺从,他其实骨里很有些清自尊。
“那个人给你的,朕同样能够给你。”
姬允声沉沉,:“你究竟是谁的人?”
便拿住不轻不重的吻,:“你以为李承年针对你,只是因为你动摇他的地位么?”
遂愈加衷于寻找姝的把柄,到了日夜监视的地步。
疑是很有用的,他原本还想着要布置一番,未曾想姝手脚本就很不净,倒和那一心一意护着凤郎的姿态很不一样,省了他很多事。
姬允心中清楚,白宸既不晓得他与姝有
话中所深意让姝一变了脸。
他也知近来李承年是过分了些,略微到疼,但李承年越来越大胆,多少也是自己默认的结果。
“凤郎可真是相信他啊。”他凉凉,眉梢几乎忍耐不住嘲讽的弧度,“凤郎对每个有二心的人,都这样地宽容么?”
白宸盘坐在树,用树枝无意识地划着地面,自言自语:“姝第一次面圣,没能成功靠近凤郎,中间几年却也过得并不太糟,必然是有人庇护他。”
“你不能离开那个人,到朕的边来吗?”
但他也实在是有种直白的傻气,嘴唇颤抖着却不知辩解,只以一种认了命的绝望,无助地等着姬允的宣判。
他脊背直:“若姝实在不见容于李常侍,姝自请去洒扫庭院就是了,不必碍着他的。”
那丽的睫柔弱地颤动,渐渐湿,泪落到姬允的手指尖。
姬允说要李承年拿证据,不然不准再说。李承年拿不来,就不能给姝泼黑,便十分地难受。
他总是心存侥幸,期冀对方或许没看破他拙劣的演技。
见他神动摇,便知他间谍实在没什么经验,难怪连李承年都很快发现他的不对劲。业务准这样差,若非姬允睁只闭只容忍他,他哪里有机会近姬允的来,更别说盗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