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好像累了，掐了手里的烟靠到沙发上不再说话。

于zi予等了一会儿见他似乎没有要继续往xia说的意思，忍不住问：“那现在呢？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以你现在的能力，就是去mei国买个房zi安个家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季风抿了抿嘴唇，yan帘一垂，“她已经过世了。”

“什么？！”于zi予瞪大了yan睛一哆嗦，差dian儿把手边的shui杯碰掉在地上，“怎么回事？！”

季风倒是很平静，仿佛说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就她去mei国那年冬天的事。在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遇到有人抢劫，被liu弹击中，据说当时就不行了。遗ti送回国那天我也去了，然后我跟着回老家参加的葬礼。”

“葬礼那天……人送jin炉zi之后要另外火化遗wu，我在她家人给带来的东西里发现了我追着火车送她的那套衬衫和裙zi。我问那套衣服是在哪儿找到的。她父亲告诉我：苗莫坐飞机去mei国那天就穿的那套。当时大家都劝她，说那衣服过时了，看着太土，可她不肯换，非要穿不可，还说有人看见了会gao兴。可他们不知dao那时我也在深圳，所以到最后也没nong明白她到底是要穿给谁看。”

“葬礼完了我回到家，翻了翻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留xia的东西，发现这么多年，我竟然始终也没能把她的画像画完。后来把当初的那幅初稿带回北京，我就画了现在你看到的这幅画儿。可画着的时候，我怎么也画不chu她跟我到了北京之后的样zi，画来画去，怎么都是她那时去找我给了我一耳光威胁我不能跟她闺密分手时的神气。最后索xing就这么画了chu来，结果所有看过我画儿的人，都说这是我画的最好的一幅。”

“啊──好了。”季风chu了kou长气，“说完了，所有要跟你说的都说完了。你……”

他忽然发现于zi予的yan圈儿有些红，“你哭了？”

“没有。”于zi予咬着牙一锤桌面儿，“你个没心肝的！那时你要是去了机场，也许苗莫就不会走了！或者她去深圳的时候你gen本就应该追过去！为什么非要留在北京啊？！在哪儿不能chu人tou地？！还有，如果……”

“没有如果！没有也许！”季风打断于zi予突然生气了，眉tou也皱了起来，“就算那时我去了机场，她也一样会走！”

“你怎么知dao？！”

“我就是知dao！”

“你知dao个屁！”

“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你真了解她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但已经是这个结果了！”

“你……你活该孤独终老！”

季风一愣，怒气冲冲的目光转yan间黯淡xia去别向了一边，“是么。”

“我……”于zi予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站起来走到季风shen后一弯腰抱住了他的脖zi，“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我明白。”季风的声音有些哑，“你说的，我想过何止千遍万遍。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我还得继续自己的生活……不是么。”

“嗯……是。其实仔细想想，也不能怪你。”

“就当是造wunong人吧。”

过了一会儿，于zi予gan觉季风的qing绪恢复了。

“嗯……这些事，你都跟谁说过。”

“除了你，没有了。”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