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山一说，江深才想起来，他急巴巴的从袋里摸之前租书退来的订金，当爹的手里，完这一切后，江深似乎终于有了那么底气，认认真真：“我不看小人书了，以后再也不看了。”

江深笑着咧开嘴：“不累。”

“Tony啊。”狗赶时髦，一定要给一只鸡取个洋文名字，江深便听话的这么喊了，“我们门了呀。”

江深想的天真：“改大不就行了。”

谭玲玲来拿围巾：“穿那双新的运动鞋。”

江深“哦”了一句，坐在小凳上系鞋带。

江落山问他：“你妈说你想学舞？”

，江家连播种机都是初代的，样小，速度慢，同样一亩地人家播种机跑一趟就行，他得着这台老家伙跑三趟。

“傻不傻你。”谭玲玲笑，“还跟个鸡说话。”

Tony鸡抖了脖。谭玲玲已经在院外面喊他了，江深赶忙跑去。

“学舞的话，以后小人书可就看不了了。”江落山半开玩笑半威胁着，“你零花钱都得省来交学费。”

江深不敢说是，沉默半天，细弱蚊声的“嗯”了。

每年播种，江深都会在外面田梗守着，他腰里也系把锄，手里拿了铁铲，不过不是玩玩，家里机太老，偶尔会有没翻好的地，他得去手动播。

“累不累？”江落山抱起儿摆到大轮胎上，了把刷给他清理泥土。

院里的野鸡也醒了，谭玲玲不关围栏，这鸡就自己来散步拉屎，见到江深“咕咕”了两声。

去城里的班

江深虽然年纪小但对家里的经济况不是没有概念，他不说话，皱眉绞着腰里系锄的带。

“你去好好梳个，沾。”谭玲玲边涂红边指挥着江深，“收拾净些。”

江深显然还不能把“改旧衣服穿”和“丢脸”这两个词给联系起来，他有着自己这个年纪的天真懵懂，想的不多也不坏。

来回跑多了，鞋底就沾满了一圈泥，江落山停车，招呼江深过去。

“……”江落山低看了手里一堆的币票，张了几次嘴，话却都哽在了咙说不来，他沉默着抬起胳膊，将江深从轮胎上抱来，动作有些重的捋了把儿的，“明天去趟城里，让你妈给你去买鞋”

江深照着镜对付自己那几睡翘起来的，搞了半天才压趴去。

对于江深来说，一个星期去两次城里可是不得了的事。谭玲玲仍旧是起了个大早，翻过年的好衣服让他穿上，自己也挑了件工上等的羊绒大衣，仔仔细细对着梳妆镜粉描眉。

江落山也笑，他其实年纪不大，还不到40，可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怎么看那张脸都更显沧桑。

第3章

“9月就送你去读书。”江落山突然，“找了关系，让你班上三年级。”

谭玲玲蹲，她的羊绒大衣太长，不得已，只能卷到膝盖上：“你脚长得真快。”母亲叹了气，“鞋衣服都不够买。”

谭玲玲哭笑不得：“现在哪还有改旧衣服的，咱家条件是一般，但也丢不起这脸。”

江落山叹了气，他这个儿，当爹的最是清楚，江深这声“嗯”的再轻，听在他耳里却满是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