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程岩只知前生，必定会为此窃喜，但他了解了后世种种，又实在不能违心地否认库的功绩。

庄思宜的思绪飘至许多年前，那时他才十岁上，曾祖父抱着他坐在架，说着自己难以实现的抱负和理想。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没多会儿两人便了城，程岩提声音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儿？怎么都城了？”

十一月末，天气迅速转凉，不过几日就从酷暑变为寒冬。

庄思宜不屑地笑了笑，“反对和唾骂有什么可怕？只有不能控制局面的人才会害怕。何况一时的议论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论成败，历史总会给予公正的评价。”

他几番犹豫，终是：“那你呢，你也认为该建库吗？”

又一月过去，便到了这一年的除夕。

只是，今生的庄思宜还有机会去完成这件事吗？嘉帝不是他的傀儡，他也没办法通过“令立新君”而迅速上位，想要主持修建晋堰库，阻力只会更多。

耳畔传来庄思宜的回答：“别急，还早着。”

他刚一坐定，就觉摇晃，后一重，想来是庄思宜跟着上来了。

前年的除夕正赶上先皇驾崩，去年的除夕又赶上庄思宜服丧，加上程岩在云岚县的几年日，算起来，他和庄思宜已经很久没能好好过一

程岩挣扎了片刻，心今日且放飞一回，便自发上了。

寒风呼啸，一路疾驰。

“是啊，我们活在当。”庄思宜懒懒：“当的我不过岩岩的幕僚，手中无权，人微言轻，何必心这些事？”

两个大男人抱一块儿骑的画面……程岩想想就不寒而栗，于是严正拒绝，但庄思宜这回却很持：“我这么自然有我的理由，不过同骑罢了，多大的事儿？大过年的街上也没人，你要是怕被人看见，用帽遮住不就成了？”

庄思宜沉默片刻，：“如果我有能力，一定会尽力促成。”

果然，一双温的手覆在他手背，只觉庄思宜用力一拉缰，白嘶鸣，奔踏向前。

程岩知现在和庄思宜纠结这个问题也没结果，勉笑了笑。

庄先落寞地笑了笑：“因为难啊，国力、人力、权利，缺一不可，稍有不慎便会落得满盘皆输，遗臭万年。若非大决心、大胆识和大毅力者，决计不可妄动，曾祖父我啊，没这个本事。”

程岩默了默，“但我们活在当。”

程岩，叹：“我大安南方苦洪涝久矣，北方却时有旱，若是……”他突然一顿，想起了前生库一事，正是庄思宜主持修建的晋堰库，使晋江得以畅通北，减少南边江量，同时调蓄中游径，从而大大改善了北旱南涝的局面，否则，又怎会被誉为千古工程？

他正想得神，就听庄思宜接：“想要改善，得从晋江上游想法。昔年……曾祖父曾与我提过，说可打通玉瓶山，在晋江上游建一座库，如此便可分南北，控制中游势。”

而年幼的他天真地问：“那曾祖父为何不建呢？”

坐在前的程岩验很奇妙，他能觉到后温的躯，就像被庄思宜整个搂在怀中，但前却又空落落的，总觉得差了儿什么，不得满足。

庄思宜陷回忆，并没有注意到程岩震惊的神――原来晋堰库一事竟是庄先所提起，而庄思宜从很早就有了建库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