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心虚来。
“行程我都记得,材料也整理好了……我想问的是这个。”钟意把镜对准一个鞋盒大小的纸箱。
至于箱中容,就是本破破烂烂的家谱。他没兴趣翻,老护得跟宝贝似的。
钟意连连摇,支在桌上的手肘都抬了起来,整个人作投降状笔直后仰,“不是,我、我就是想说……哥哥来之后,陶然开心多了……”
旁边了张图,画的是两个人,和两相互交叉的线。
陶决自然没打算继续给妹妹男朋友当知心大哥,便换了话题,“你是想确认明天行程?”
而那位老陶家的,受他言传教,五毒俱全六亲不认,腆一张好脸招摇撞骗,哄得富裕人家独生女大着肚私奔,还靠对方父母给女儿的断绝关系费发过一笔,六年生一大一小,小的长到十二岁差被卖了换钱。
“它从储藏间上面掉来,里面的书打开,是这一页。”
“没事,哥哥,陶然都跟我说了,我没觉得不好……”声音从视频那断断续续传来,裹挟了太多电音,分辨不其中绪,“……其实,是松了一气。她认识我太久了,现在突然要……拉开距离,我很担心她不适应。”
大约哥哥的就是这种拧巴心态,刚才还怕钟意介怀,现在又看不惯人家完全不为陶然吃醋。
――黏黏糊糊的男朋友突然变成只能远观不能上手的亲哥,她会适应才怪。
陶决凑近确认,渐渐皱起眉,“我记得我早把这个扔了……它怎么了?”
老早年丧妻,大半生游手好闲,只凑合养活一个儿,算给老陶家留了。
陶家人个个的烂,好在时至今日幸存无几。陶决当时接到消息,还是因为有老邻居辗转联系,说除他以外没人能收。不然别说丧事,老土都成问题。
目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文言文,隔着手机镜,一时之间辨认不清。
――――――
――交叉上,赫然一个“易”字。
陶决脑转得快,思路跃几次,脸一沉,“你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纸箱污迹斑斑,是几年前回老家奔丧,老邻居转交的。
别信标题,整篇文玄学的地方真就这么一(大概
不知陶然说到什么地步,但这事肯定不能经他的嘴――他坦坦,不代表钟意也能心无芥,还不如别给人家添堵。
就搞得陶决凶不去,甚至反而良心作痛,开解他:“……行了,这几年多亏有你,不然我也见不到她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别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瞎想,这也就是还剩两周回来,再久一我看她要去订你的等抱枕,一单十个起步。”
但钟意显然没听懂“留着过年”是什么梗,一脸疑惑地歪了歪。
钟意边听边,也不知这次听懂没有。
“拍屁节制,”陶决撇他一,没好气,“怎么,我来之前她不开心,那留着你是等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