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半转过脸来对着他，里尚有未退的红，和惨淡的、冰凉的神，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奇的平静：“我已经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阿衷。”他的脸上一泪痕也无，却透半滴泪也不般的心如死灰。

成则衷的心如同被巨石压住，动不得，连颤瑟都困苦。他忍

“不要失去信心，持治疗和减重步行训练都会有效果。”成则衷转到另一边洗戎冶的右臂。

”成则衷轻描淡写地说，好像戎冶现在连区区一个花洒都抓不稳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

姑且将之称作白的谎言吧，他们为了防止戎冶知实后陷绝望彻底一蹶不振甚至轻生厌世，隐瞒了脊髓神经断裂已导致了永久痪的真相，同他说的是神经受压迫，至少让他觉得前方存在恢复肢功能的希望――但愿随着时间推移，戎冶的心境能够逐渐平和、接受自己的状况。

“我很理解你不想要别人的‘帮助’，但你得循序渐地慢慢来，戎冶。”成则衷这样说，一边往戎冶上淋，然后放花洒，用取了沐浴的柔海绵给他细致地打上泡沫，动作顺畅自然得就像丝毫不觉得自己来这件工作有何不妥。

接着他真的笑了笑，并了一个乎成则衷意料的举动――他伸手握住了自己的阴，满讽意地看着，像看着一样怪诞无稽的东西，而非自己的一分，言语轻鄙刻毒：“呵，从前我一向得意的大鸡巴，现在也不过是个无用的摆设。”

戎冶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吐话语来，他落帘，掩去了中大半的绪，就这么纹丝不动地任成则衷将自己的和发丝都在洗净了。

方才落魄无助的模样被老友目睹的难堪总算过去，在久久的缄默之后，戎冶跌坐深深低谷之中，终于涩声开了：“我是个彻彻尾的废人了，阿衷。”

成则衷的手再度停住，他沉声叫了一次戎冶的名字，示意他该上停止这收不住势的自我厌弃。

梅嫣见不得戎冶受如此煎熬，请求医生即便是拿糖装作是镇痛药充当安剂也好，促使那幻痛过去；而成则衷因为自的经历，当时的态度极其冷无，着戎冶自己扛过煎熬，就算是对安剂产生心理依赖他也决不允许，任戎冶如何狂怒或哀求都没一丝心――这样几次过后，戎冶双的幻痛才不再发生，真真正正了无知觉。

成则衷的动作微微一顿――戎冶刚醒来后的那段时间，纵使嘴上心宽，但实际心理上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痪的况，双一度产生幻痛，最严重的时候戎冶遍冷汗、痛苦哀嚎，咬牙求医生给他用镇痛药。

成则衷专注地帮戎冶洗起手臂，平心静气：“别胡思乱想，都会好起来的。”

戎冶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却殊无笑意，低低地说：“手臂手指上的肌肉力量或许可以通过训练增，可其他的呢……”他将手放在膝盖上方的位置用了狠劲一扣紧了，却还是没多大力气，更没有丁痛觉，“治疗过再多次，我的还是这样，就像两条灌满了沙的麻袋，除了累赘和装饰，一作用也没有了。”

“可我往后就算站得起来，也得在很长时间依靠支和拐杖了，不是吗。”戎冶的声音像是从咙里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