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疑惑将之打开，然后看见了一样他梦也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再见的东西，如遭雷击般僵在那里。

这天成则衷午休期间已经收到戎冶一通电话，特意跟他来确认晚上是回槟源而非天海郡。

成则衷轻叩过房门后拧开门把手房间看到的就是戎冶坐在椅里半垂着睛发呆、无限失意的模样。

戎冶勉从混乱和冲击中恢复了一些过来，不敢置信地将错币倒在掌心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尔后牙关不自知地愈咬愈紧，双目丧了魂般空无焦距地盯在错币上，脑海中无数思绪电转，两无形的力量开始撕扯着他的心。

问，还是不问？追究，还是不追究？难这次……我还要再为靖灼赌一次我跟阿衷的？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打磨光、质厚重的扁扁的方形原木盒，不足手掌大小。

等到班去取车，成则衷果不其然看到黑西装白手套的司机

――那枚由他外祖母给了女儿梅嫣、后来母亲梅嫣送给他、最后又被他作为信赠给了桂靖灼的错币。

东西给对方，也不拘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平常若是有什么东西自己用着不错，或是见一个东西送给对方瞧瞧/玩玩儿不错，就买送了；而戎冶送成则衷还有不少揶揄打趣的“礼”，若是全总起来，确实能有一大箱。

他瞧着这个箱，鬼使神差地伸了手去。

“还真的是……”打开了纸箱盖的戎冶发低低喟叹。

“我爸那关算是……”成则衷目光沉静恬和地看着他，“过了。”

……

这是什么？

游戏机、手柄、光盘、玩模型、帽、护腕之类的还算正经，其他稀奇古怪的还有什么七龙珠、一比一大小的灵球移动盘、会讲经典台词的甘夫闹钟、阿拉丁神灯造型摩发亮的夜灯、袋鼠钥匙圈、幸运兔脚等等等等，甚至还有满满一瓶未开封的钙片――那时戎冶猛蹿，一度超过成则衷5cm，得意地翘着尾巴十分欠揍地送了一瓶钙片让成则衷加油长个儿……戎冶一件件看过去，记忆纷至沓来，心中慨万千。

大抵是余光察觉有人，戎冶才慢半拍地回过神看了过来，从椅上离开：“阿衷……”

这样问过自己，戎冶的决心已尘埃落定。他定了定神将错币放了自己的袋。然后动作迟缓得近乎庄重，将箱里的一切原样归置好，最后带着决绝意味盖好盖、把箱也推了回去。

戎冶愣了一，然后就像棵本已发蔫的植一场甘霖后又重获了生机那样，他也恢复了活力，边笑容边快步走过来紧紧抱住了成则衷，难抑兴地说了三个字：“太好了！”然后又放慢了语速，低声重复了一遍：“太好了。”

戎冶努力回想，也不记得自己送过成则衷什么可以装这种盒里的东西，倒是这盒的质地让他隐隐有熟悉的觉。

箱里整整齐齐、井井有条存放着的，全都是他从小到大送给成则衷的东西。

然后他在原地有些惘然地静止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站起，找到椅坐了来。

第104章让我陷落

得到答复之后戎冶显然心愉快，最后说了一句：“到时我让司机来给你开车，你别太累了阿衷。”便满意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