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乘夜看起来心极好，即使是夜里，一双眸也闪闪发亮。

他被贺楼乘夜带着缓步走着，听见贺楼乘夜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心都变得停滞了。

许多年后，慕苏回想起这一幕都禁不住莞尔。他生长大夏京城，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北国的草原与大雪，也是第一次见到纵大笑的贺楼乘夜，他仿佛一个浪迹天涯的剑客浪，与天地为伍，与万同生。

慕苏略微叹了气：“我一也不觉得荣幸。”

起：“多谢殿。”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他只能隐约听见后的惊呼，雪花遮盖住双，贴在脸颊上，冰凉，但他却能准确地看见一片白茫茫中那黑的闪电。慕苏甚至觉得自己堕了慕荣常说的混沌之中，就要穿梭往另外一个世界去。

不知跑了多久，天渐渐暗来，雪落得却越来越大。慕苏看着并排走在边的贺楼乘夜，无奈：“殿，您可想好了如何过夜？我们的行李都在白茗和龙井上。”

他回去看，果真看见面前的矮山，山脚有一丛灌木，背后有一个不起的山。两人，慕苏寻思着要将儿拴在何，却听得贺楼乘夜：“不必了，把缰绳缠好，让它们自己跑吧。霜梅虽说没来过北方，但它会跟玄砚一起走。”慕苏这才知自己的那匹红名叫霜梅，他拿自己随的包袱，看向贺楼乘夜问：“你一向给取大夏的名字吗？”

心里咯噔一，慕苏侧去看贺楼乘夜，却听得对方淡淡：“就是这儿。”

他的笑声仿佛有染力，慕苏即使在风雪中快要睁不开，但也不自觉地跟着他笑起来。一向严谨守矩的他这一刻居然没有阻止贺楼乘夜，甚至没有阻止自己，只是任由红向前奔去，带起更多的风声。

贺楼乘夜勾起嘴角：“放心，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慕苏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意识地抓紧了缰绳，双一夹腹，深红的骏嘶鸣一声，顿时甩开四蹄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紧跟着贺楼乘夜那匹矫健的黑。

“快到了。离这里不远有一矮山，我从前在这里开了个山，里面应当还储存了一些资。”他朗声。

后的呼叫早已听不见，他努力睁开，看着贺楼乘夜在自己边，黑发和深蓝的斗篷为一，片雪不沾。他目光如炬，笑容像是夏日的骄阳一般灿烂，在那匹漆黑的骏上看着自己，大声：“别被他们追上了！游这北原，一两人足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慕苏微微一愣：“开？”

他一瞬间竟然忘却了家国仇恨，忘却了谢言，忘却了家人。甚至对于贺楼乘夜的恐惧和抗拒都减轻了不少。心里的堵被这漫天的大雪洗净，像这草原一般辽远阔大。

他侧看了看慕苏，补充：“你是第一个。”

慕苏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另外三人已经到了矮山附近，翻开始收拾行李。

贺楼乘夜转看他，突然低声：“等会儿听我喊，一二三就走，跟紧我，抓紧缰绳。”

“一，二，三！走！”

贺楼乘夜没有回答，只是笑：“我向来不喜别人跟着，以前都是一个人悄悄溜走，在这里与玄砚相见再继续向北走。所以这里没有别人知。”贺楼乘夜的黑叫玄砚。

贺楼乘夜没有回，向着山走去，声音却从前方传来：“怎么，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