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这些年拿了钱四投资，就算不要这里的所有份，其他地方的不动产也够他吃上几辈，他不明白程季然为什么会跟他反目成仇。

秦晏呼着，觉得很重。

秦晏睁不开睛，只能试着动唇，然后燥的声音从咙里溢了来。

要不就回国看一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秦晏买了他住的那栋楼，置了些东西在对面的那套房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

周堇时叫谢云的名字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依旧叫的是云哥，秦晏觉得这没所谓，就随他去了。

他的灵魂好像和分离了，他动不了，睁不开，却仿佛能看到周堇时坐在他床边，抓紧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

周堇时觉得谢云的手动了，可是再看时，他又安安静静地任他摆。

可是没有声音。

“是我。”

赚那么多钱来什么？秦晏想，这么多年走来到现在，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挥挥手就能掀起一阵大浪。

他要回国，谁也拦不住他。

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没碰着没磕着的，昏迷半个月了，也该醒了吧？

却如三月风，一扫寒冬冰雪，豁然开朗。

他用了近十年的时间，从个一无是的人，摇变为价百亿的传奇。

他的钱没有净的，他知。

程季然是他近几年的合作伙伴，甩开了国的净份偷偷跑来跟着他生意的人。

有时候运气好，可以看见周堇时上班班。

他已经有可以完全独立的本事，养母在国听说了这件事，寄了一大笔钱过来，让秦晏不要回来找她，拿了这笔钱就一刀两断，秦晏拿了，并且没有浪费。

他抱着鲫鱼汤红了眶，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秦晏？”

短短几年时间，他在这里见识到贩毒，家暴，黑社会。

手里几个大胆地说他瘦了，连程季然来的时候，也劝他多吃些，老板要有老板的样，别跟个被压榨的普通员工似的，瞧着没神。

“我今天学熬鱼汤了啊，你喝不喝，不喝我倒给狗了。”

周堇时心脏漏了一拍，大脑空白，忽然埋睡在他肩膀周围，哑声说：“云哥，你声音好难听啊……”

所以当他提自己可以舍掉所有份，不再继续去时，第一个遭到程季然的反对。

可是他心里却只能想到那个小小的可怜影。

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周堇时边，以另一种份。

第二十三章

没过几年，家里的女主人被家暴致死，男主人了监狱，那时候，秦晏十九岁。

他回国后，越发觉得这地方不好，他迟了十几年的土不服一全凸显了来，看什么都不顺，睡哪里都不舒服。

小孩长大了，也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名字叫周堇时。

丧事理完，养母就怕不急待把他送给在国的妹妹妹夫了。

秦晏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国，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找人调查了一天，查当年那个病房里住的是谁，也查了那个小孩的所有信息。

去了国，秦晏才知到什么叫地狱。

“啊，”

不知他是不是长大了，长大了又变成什么样。

喝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