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醒了？”向北仔细打量小豆包，这才发现小孩脸上都是泪痕，正发蚊似的细微啜泣声，“怎么了？”他赶紧拍了拍小孩的背，把他抱紧。

小豆包细细哼了一声：“对你好，你还用半夜去医院？”

就这么一直扛在肩，了电梯，好在深夜没人看见。电梯到楼层的时候，向北醒了，睁看见一个翻转的世界和莫之寒宽阔的肩背，先惊后喜，没想到被一路扛着颠来倒去还舒服，向北赶紧闭上睛继续装睡，好好享受了一最后十几米的距离。

唯有向北是个例外，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他亲近，但真正亲密到一定程度，他又怕了。怕什么呢？莫之寒目视前方，稀疏的车灯在夜中化成一片片模糊的光影，他怕自己不成一个好的朋友，一个好的人，他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怎么给别人？

各自回房，但对于向北来说，这漫长的一天还没有过去，他怕吵醒小豆包，轻手轻脚爬上床，可一秒钟边的小孩却翻过来，搂住了他的脖。

现在莫之寒真的又后悔又疚，即便他跟父亲有再大的冤仇，波及到无辜的人就是他大错特错了。向北受了个小伤，虽说概率小，但万一染了破伤风病菌，那可是要死人的。他知自己脾气差，绪有问题，他平常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不是装来的贵冷艳，是实在不会理亲密关系，与其让边的人跟着受罪，不如早早断绝这种可能。

小豆包气呼呼的：“我不喜莫叔叔，他凶你。他对你不好。我喜杜落阿姨。”

向北今天确实被莫之寒的喜怒无常惊吓到也气到了，但莫之寒都跟他诚恳歉还万分周到地陪他去医院，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把车开回了家。向北倒是睡得香，还打起了小小的呼噜，莫之寒摇了摇，看着向北无知无觉的面容，甚至起了丝微妙的嫉妒。他拉开副驾驶的门，直接把人扛了来。

小豆包哽咽：“我要回家。”

“咔嚓”一声轻响把向北震醒了，莫之寒还举着手机，两人四目相对：“……寒哥，别拍我，求你。”向北脸颊通红，往沙发里缩了缩，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真睡着了。”

向北：“……莫叔叔没有对我不好，他对我们很好。”

向北竟然被堵得无话可说，他只好简单解释了两句去医院不是治病而是打预防针，可小朋友显然听不懂，在他的理解里，就是凶巴巴的莫叔叔欺负了他爸爸，说不定还打人了，这才致使爸爸要半夜去医院。他忿忿不平，临睡着之前，还迷迷糊糊地说，早晚要帮爸爸报仇。

“我醒了你不在……”小豆包不敢大声说话，很费力地憋着哭音，整个脸都涨红了，他还记得爸爸跟他说过，不可以晚上吵闹，打扰莫叔叔休息，是要缴罚款的。

“爸爸去医院看医生了。”向北亲了亲他额，温声安，“你看我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

向北无语，又是这句。

莫之寒笑了笑，说：“你瘦的，一都不重。”

家门以后，莫之寒把向北撂在沙发上，见向北嘴角挂着掩都掩不住的笑，可还紧紧闭着睛。他叉着腰好好欣赏了一这好戏，觉得现在的向北特别可，有必要留个纪念，遂摸手机给向北拍了张照片。